周围又是一阵小声议论,似乎许多人总算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了解决自己疑惑的答案——比如他为什么能忽然出现,还有这诡异的传音。然而镇远大将军却是不可能被这么轻易糊弄的。在决战前夕,他不能随意放一个形态可疑之人进入自己的城池,于是他冲城下那人喊道:
“沈仙长的美意,老夫心灵。然敌方那蓝衣修罗亦是长于法术,其剑术更是精湛过人。就算仙长乃是修士,恐怕亦难战胜她不说,反而容易伤及仙长。因此,仙长还是请回吧。”
沈厌夜又怎能不知老将军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也没有必要非得得到老将军的许可才能进入洛城,毕竟那些对于凡人来说难以逾越的城墙和卫兵对于他来说如同虚设。更何况,他其实没有必要一定待在洛城,就算是找个荒郊野外打坐也好。
他向对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转身便向着身后的旷野走了几步。李奉远站在城墙上,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却模糊地划过了一段古籍上的文字。那是胤国的史书所载,司南皇帝在位时,一修士携其剑灵屠尽宣明殿,满地尸体惨不忍睹。那修士和那剑灵的名字无从考证,只知那修士姓沈,一身黑衣,眉间一道银色云纹……
“——!!!”会是他吗?!
尽管只是个模糊的念想,但是在绝望压境之时,仅仅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足以让人欣喜。他也明白,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打赢那蓝衣修罗的……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当年那个屠戮了胤国皇宫的修士,那么也许他真的可以打赢那个女人?!
“仙长留步!”
沈厌夜的脚步停下了,然而他并没有回头。
“仙长真的有把握制伏那蓝衣修罗吗?!”
“八成把握。”传入诸人耳朵里的声音低沉而清越,十分悦耳,却依旧冷清之极,仿佛声音的主人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无法战胜她,我亦可以将之重伤。”
…………
就这样,沈厌夜得到了李奉远的许可,在洛城里待了三天。这三天内,雪魂剑灵和靖国的军队并没有什么动静。李奉远虽然对他以礼相待,但是却派了许多武功高强的卫兵跟着他——与其说是跟着,还不如说是守着,因为沈厌夜从来都足不出户,一直坐在榻上打坐。
在这期间,他未曾用过任何法术,故而周围人对他的身份其实也是半信半疑,以为这只不过是另一个来哄骗将军的神棍。李奉远虽然对他也心存疑虑,但是他也不好向他求证,询问当年那个屠戮胤国皇宫的修士是不是他。
沈厌夜偶尔会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奔走的人群——不是那些来来往往的士兵,而是那些在战乱之时不住颤抖的平民百姓。每当看着他们,他总会想起陆欺霜对他说过的话。她说太过弱小的人在无情的天命与纲常面前是无法反抗的,他们只能咒骂命运。
……
又过了几天,李奉远将军收到了靖国送来的军帖。上书:三日后,必取洛城。
李奉远拿着军帖,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石板砸中了脑袋,而周围的将士们也无一不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李奉远连忙调兵遣将,然而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沈厌夜却摇了摇头:
“将军不必白费力气。任何凡人在她的面前,都如同螳臂当车。”
李奉远摇头叹息:“仙长所言,老夫岂有不知的道理。只是,如若不然,我们还能做什么?”
“请将军下令,命全体将士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撤退到城外安全的地方。距离决战还有一些时间,想是足够了。”
军帐里的火焰明明灭灭,在黑衣男子的脸上打下了跳动的暗影,更是将那张本就完美的容颜更是衬出了刀削石刻的立体感。他看上去不过凡人男子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只是整个人散发的气息却比冬日的冰湖更加寒冷,性子也沉静到让人几乎以为他没有任何感情,若非修心修到极致,是不可能对与己无关之事做到心如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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