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她杀的人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
如何过的?除了杀人,她还能怎么过?
眼神微微的暗淡了下来,冷漠的,讥嘲的,又微微有几分寂寞和厌烦。
云墨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很清楚的从她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厌世以及悲寂。想起那日在猎场见到她浑身是血,眼神冰封,杀气尽显。那样敏感而下意识的防备,那样凌厉而毫无犹豫的杀招,以及…她含在牙齿缝中随时准备自尽的毒药…
闭了闭眼,他想,他应该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十二年,十二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起了微微的恍惚,似陷入了久久的记忆之中无法回神。
“你在宫外有别院,那天为什么舍近求远将我带入宫?”
凤君华似无意的开口。
云墨在想着心事,下意识的回答:“别院离皇宫较远,我带你出了猎场必定有人禀报父皇母后…”他似突然回神,发现自己竟然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防备而微微怔忡,然而回头对上她晶亮沉静的双眸,心中忽然一动,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我连为你包扎的时间都没有,那个时候你伤得太重,而且一旦你醒来必定要想办法离开。没有我的命令我的人不敢伤你,只能放你走。一旦你离开,那些与我作对的人,就会想方设法的杀你灭口。”
他说得云淡风轻,这一番心思奈何,也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刚出猎场就有人进了宫,显然有人在时刻注意他的行踪。
如今连他做什么都要干涉了么?这些人,真的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呢。
他微微的笑着,眼神却泛上森寒阴冷之气。
凤君华怔愣了一下,竟然是为了保护她么?
她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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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送她出宫
马车停下后,云墨对她伸出手来。
“走吧。”
凤君华看着面前那只手,白皙修长,完美如艺术品。她移开目光,掀了车帘就跳下了马车。身后云墨不意外的笑了笑,跟着下了马车。
这别院甚是清幽而雅致,布置不算奢华却也处处透着明丽的风韵,狼牙高啄九曲廊回,亭台小榭处处精致而简约。
凤君华发现这别院里也没什么下人,不过隐藏在暗中的高手却比东宫还多。
“你经常住在这儿?”
“嗯。”云墨负手而立,淡淡道:“我在这儿住了十多年。”这一瞬他神情似怀念似追忆又带着淡淡的惆怅以及莫名的愁苦和疼痛,似想起了一段不可追忆的往事。
凤君华没有注意他的表情,跟着他来到一个院子。这院子不大,门前小路旁有不少盆栽,盘旋着高大的松树,在月色下独自绽放幽静的美丽。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儿。”云墨带着她走进去,这屋里的布置很精致,但不奢华,装饰崭新,看起来似乎是才布置出的。是特意为了她?
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云墨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看起来似乎对她很好,却又总带几分若即若离的态度?
“你体内的余毒都已经清了,除了外伤以外并无大碍。你且现在这儿住着,等你伤好了如果想离开,我会把你的朋友放出来。”
云墨说完转身就要走,凤君华忽然唤住他。
“云墨。”
他顿住,并没有回头。
凤君华看着他的背影,斟酌了一会儿才道:“既然你有意帮我恢复记忆,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前的事?”
云墨垂在腰侧的手指动了动,平静转身,含笑看着她。
“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吗?”
凤君华默然不语,半晌转身进去,“你可以走了。”
云墨在身后低低而笑,似有些无奈。
“你这女人…明明在我的地盘,竟好像自己是主人一样。”顿了顿,又话音一转,有些低沉又透出几分暧昧。“不过你要是想做这里的主人,也不是不可以。”
凤君华不理他,对于某些自恋的人,唯一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漠然和无视。
果然,见她不说话,云墨大抵觉得无趣,摇摇头就准备离开。衣袖抖了抖,火儿探出头来就要扑向凤君华。云墨一只手拎着它,“她的伤还没好,你不可以靠近她。”
说完不顾火儿怒视控诉的目光,直接将它丢进了宽大的袖口里。然后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就走进来两个侍女,正是秋松和秋兰。
“姑娘。”
凤君华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没想到云墨还将她们俩也一并带出宫了。她自然不知道,秋松和秋兰本来就不是皇宫的宫女,是云墨为了照顾她特意调遣来的亲信。既是伺候她,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秋松端着托盘走过来,“姑娘,药已经好了。”
热气腾腾的药汁,她已经喝了好多天,体内的淤血也差不多除尽。说起来她自己就是玩毒的高手,倒是不曾想到自己身体里居然也有暗毒。这便是那个封印的功劳吧,她不得不佩服这个世界的武技。若是日后她的封印解开,会不会也有一身高强的武功?
摇摇头,甩开脑海里那些遥远的想法。如今最重要的,是将伤养好,然后再找到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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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府内,传来女子略微拔高的声音。
“什么?”孟月眉一惊而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梁王。“父王,您说表哥前段时间带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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