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的洛东海坐稳椅子,就被赶来的禁卫五花大绑直接押去大理寺听候发落,皇帝事先有口谕,可先行刑。
同样获知消息的皇太后脸色一变,匆匆赶至御书房,没等话出口,皇帝一脸冷色直接把洛东海的一干罪证摆在皇太后面前,皇太后无语半晌,终才道:「皇上,至于吗?」
这么多罪证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收集到的,很多都已经是数个月前的事,皇帝那时为什么不发作,反而要压到现在才发作?难不成私闯入宫鞭伤几个护卫就如此让人容忍不得?
「皇上,洛东海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皇帝冷笑:「主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
「太后!」皇帝直视皇太后,双眸冰冷,「宫门是皇宫的脸面,他都已经一个耳光搧到朕的脸上了,叫朕还怎么忍?」
皇太后仍不肯放弃,试着劝说:「皇上,罚一罚也就算了吧,他会知道过错……」
「太后,如今这个算了,那以后其他人是不是也能就此算了。」皇帝怒不可遏地拍桉而起,「他们踩在朕的头上想搧就搧,想怎样就怎样,那五年前朕还不如把皇权拱手让出去,随他们怎么折腾!」
皇太后双唇发颤,凝视儿子良久,才道:「皇上,这次真的这么严重?」
皇帝直视她,一字一字道:「太后,朕是皇帝!」
皇太后再无语,走出御书房回后宫的路上,慢慢忆起一件事,便派人去查问,甫回到宫中坐下时,派去的人也回来了。
「回太后,这次伤的是两个守宫门的护卫,一个叫宋平安,一个叫唐青,叫宋平安的伤得比较重,皇上已经命太医前去为他们诊治过,两人皆性命无忧。」
皇太后默默挥退下去,还没等捧起茶喝上一口,宫女上来报,田大学士求见。
皇太后轻叹一声。
田镇一进来就问女儿皇帝这次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皇太后把皇帝的原话向他复述一遍,末了又道:「怕是让皇上想起从前的事了,当年那邓、赵、柳、康四个大臣从未把皇上放在眼底,这皇宫也是想进就进想出便出,皇上,心里恐怕还恨着……」
田镇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道:「我进宫之前先到大理寺探过了,这次想来皇上恐怕不会放过洛东海,这才进去没多久都已经瞧不出人样了……看得出来皇上正气在头上,本来想找妳去劝一劝,唉,看来还是没办法。」
皇太后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道:「皇上毕竟是我的亲骨肉,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你回去向洛家说他这次是闯下大祸,谁也救不了,让他们准备后事吧,至少还能厚葬。」
田镇连连点头,而后还提道:「女儿,妳说这件事后,皇上会不会动其他心思?」
皇太后笑了一下,瞥了父亲一眼:「父亲怕什么,哀家毕竟是他母亲,你毕竟是他外公,他动什么心思之前,都要顾虑几分的,再者,有哀家在此坐镇,皇帝想动什么心思,哀家都能把它抹平了。」
皇太后这话是有根据的,皇帝是她从小带大的,尽管教育方面太皇太后作主居多,但其他事务均由她一手操办,皇帝穿什么吃什么,皇帝做什么看什么,他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妻子,甚至是每个妃子都得由她经手,即使知道皇帝因为种种事情有些许埋怨于她,但这些又算什么?她毕竟是他母亲,养育他成人的血亲,就算他是皇帝又如何,他多少都得听她的,多少都得让着她。
当初把皇帝一夜宠幸的一个侍卫下令赐死,皇帝不也照样怨恨,可直至如今还不是什么都没做?
皇太后便是这么想的。
可是皇帝却不是这么想,这次的事,让他坚定要更快清除田氏一党的决心。
人押进大理寺,罚也罚了打也打了,皇太后认为事情会就这么算了,才会叫田大学士回去给洛东海准备一下后事。这位表亲的性命他们不是不看重,这不仅仅是关乎家族的颜面、亲戚之间的和睦,更牵扯上田氏一派的权威和信用。多少人冲着田镇内阁大学士这个招牌投靠其门下,最后形成一个利益群体,此刻田家连自己亲戚的利益都保不住,那还有多少人愿意继续信任田家?
皇太后想到的是这层,田镇何尝又想不到这点,只可惜皇帝要杀洛东海之心已决,他们总不能和皇帝死碰。对皇太后而言,一边是皇帝这个自己的骨肉亲血,一边是与自己无过多往来的表亲,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根本犯不着单单为了这个人和皇帝撕破脸,至于这件事对田家造成的影响,事后再逐一摆平便是。
只可惜皇帝根本不配合他们的如意算盘,烨华从小就被严格教育,有着与他年纪相当不符的耐性,他本打算以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利益,洛东海这件事打乱的不仅仅是田氏一党的步骤,更打乱皇帝放长线钓大鱼的棋局。
宋平安被伤,烨华勃然大怒,派出禁卫直接缉拿凶手,那时气在头上哪管其他。如今人押进大理寺,动过刑,也和皇太后对峙两立,洛东海一死田家颜面受损,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但烨华此刻却处于懊恼与挣扎中,因为这样一来,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发生了。
烨华是当今皇帝,谁也无法否认,尽管如今他的皇权仍处处受限无法自由施展,但颁布律法实施改革甚至封官加爵这些事情他还是能够办到,那为什么这个当朝天子、一国之君迟迟不肯给他视为亲人的宋平安封个官,赏些物什?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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