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时,也穿了这么一身。
托马斯突然想笑,他换衣服的速度比自己实在是快多了。
他的心情不轻松,但也说不上多沉重。他吃过早餐,和十字宫荣养基金会的人在大门口碰面,然后一起驱车依次前往这三名遇难员工的家中。
是遇难。对,车祸,不幸。
不是殉.职,不是牺牲,不是光荣地为国献身。
车厢内一片静默,托马斯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路边密林,恍惚间想起简那如同酣睡的美丽年轻的面容。
早晨7时,街上的车辆不多,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第一个需要拜访的,就是简的家庭。
位于市郊的中产阶级普通双层别墅,篱笆内外爬满蔷薇,有非常可爱的木头栅栏和邮筒。
同行的同事们互相看了几眼,托马斯整肃神情,推开栅栏走过草坪,抬手准备按门铃。
他听见门内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
每个普通家庭的早晨都是紧张忙碌生机勃勃的,做早餐的声音,脚步的声音,孩子们吵闹的声音,大人们催促的声音。这是监控探头外面的,真实可感的,平淡幸福的生活。
一股由来无端的惶惑令托马斯生出一点怯懦,他站在门口犹疑片刻,深吸一口气,避过门铃,直接敲响房门。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不祥的沉默弥漫开来。
门锁轻响,从里面打开。
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完成了工作。每个人都心情低落,既沮丧又疲惫。
托马斯拖着脚步回到公寓,将自己扔在床上,定定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痛哭、低泣和叹息回荡在耳边,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他一天都没见到g。
次日早晨,他上班时还是没有见到g。
一身黑衣的艾德娜走过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别找了,老板不在十字宫。”
她的脸色苍白得妆容都掩盖不住,眼睑还有点浮肿,但精神恢复了不少,她向托马斯点头:“跟我去信息处理中心取文件吧,秘书助理们都忙着归档——安保处把那里翻得像龙卷风过境一样,什么都乱了套——虽然那儿本来就乱哄哄像个旧货市场。还有一份a先生的葬礼程式文本要转交给教堂,恐怕你得跑一趟。”
他们一同向电梯走去。
一进电梯,艾德娜就一个劲叹气:“地鼠找到了。”
“这么快。”托马斯挑了挑眉。
“你一挑眉毛……”艾德娜做了个惊悚的表情,“简直让我怀疑是老板站在面前。”
托马斯一笑。
“当然快,那个人始终在为恐.怖分.子提供远.程技术支持,包括这次针对十字宫的袭击,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从电梯走出来,穿过一楼大厅,走出滑动门,穿过广场,艾德娜看着他说:“老板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要宣之于人。”
“明白。”托马斯点头。
“你知道吗?”艾德娜笑着叹气,“亲爱的,你开始有点像老板了,尤其是某些细微的小神情——这难道就是所谓夫妻相?”她语调正经,“昨天你和老板在直升机上的时候,安保处就已经搜.查了信息处理中心和东配楼公寓,有不少人被带走调查了,不过这是老板需要过问的事”,她耸肩,“——与咱们无关。”
“——与咱们无关。”约翰爵士耸肩。
“这群只知道抡起舌头打架的——“g坐在他对面,他在扶手椅上挺了挺腰,坐正身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放轻松点吧,毕竟他们已经同意了不是吗?‘猎杀尼德霍格’之后,他们这些人简直天天盼着a先生蒙主宠召,现在他们终于心愿达成,必然要慷慨激昂些以示宽容。反正又不用他们掏腰包,心情一放松,嘴.炮的本能自然就发作,很正常,就像狗流口水一样。”
“但是,虽然陛下同意举行礼仪葬礼,并由十字宫的荣养基金筹备,但是陛下对a先生的态度实在是令我……”
约翰挥手打断g的话,倒了一点黑方递给他:“国王的态度不会影响他出席,他和他的妻子都很爱你,你不应该这样揣测他们。”
g接过杯子放在手边,用手指按着额头:“好理由,所以他们当初对我的事横加干预便是理所应当?”
约翰撇了撇嘴:“原谅他们吧,毕竟多少也算是你的兄长,为你担心总是没错的。况且本人持保留意见——他是一名好上司,也是一名好下属,可实在不适合做一名好情人——看看特里斯坦.欧根,几乎把自己弄成了半夜爬阳台的苦命鸳鸯,a为他闹得满城风雨,当时连议会都在津津乐道他俩的关系。欧根若不死,助理局长的位置也轮不到你。而你,a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这反而成了他选择你的一个重要理由。”
“但陛下对托马斯却并不反感。”
“哈,当然,托马斯可比欧根聪明多了,也识时务多了,而且你还拉了艾德娜过去帮衬。”约翰压低声音,“但国王照样不喜欢他,可是他喜欢谁呢?他也不喜欢我。现在毕竟不是大革命前了,三百多年过去,他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何况还要伸手向纳.税人要钱。看看现在的报纸,天哪,虎视眈眈的炮口瞄准每一位欧洲王室,那鄙夷刻薄的口吻,简直就像服装设计师品评走秀的菜鸟模特似的。”
g看他一眼,闷笑出声。
约翰爵士也笑了笑:“好吧,我们换个话题——前阵子的议.会大厦枪.击 案吓得他们魂飞魄散——恭喜你,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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