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担任英格兰驻法大使,熟悉法兰西宫廷,但不了解民间生活,这个传说还是某次他外出时,偶然听到一位母亲训斥孩子才知道的。
“独眼?什么样子的眼?”脑海中一闪而过某个图案。
“就是那枚十字架项链上的眼睛。”
伊丽莎白凝神陷入沉思,喃喃自语:“在法国呆过的人……斯洛克莫顿、尼古拉斯,还有…赫廷斯公爵?”
思绪泉涌般在脑海里沸腾,抬眸,嘴角勾起冷笑:“他曾经被我父亲两次流放到布洛涅,骨子里还是个天主教徒,而且他的妻子是法国乡绅的女儿,有民间生活经历,嫌疑最大。”
“可我们还没有确凿证据,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我会继续紧跟监视。”沃辛汉有些着急,撑着胳膊想坐起来。
伊丽莎白连忙按住他,眉心轻蹙:“他们既然已经发现了你,难保不会再针对你采取行动,下次可能就更危险了。你先静心休养,只要他们还没找到时机,就暂时不会有动作。”
“抱歉,陛下,今天那封信我没能获悉内容……”
“不着急,你的安全比信更重要。”目光坚定,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
怔愣,动容的神情中隐隐带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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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桥坊,某宅邸。
幽深冗长的地下通道里潮s-hiy-in凉,仅有两盏破败烛台上点着蜡烛,微弱昏黄的火光摇曳跳跃,将两人拉长的影子投映在斑驳的墙壁上。
“什么?让他逃了?”
“因为刚好有人经过,我们怕暴露……”
——砰!
一巴掌拍得摇摇欲坠的木桌子散了架。
“废物!这下再也捉不到他了!他回去一定会向那婊|子的女儿汇报,上次也是因为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
“但是他应该没有认出我们…”
“信呢,拿到没?”伸出一只手,不耐地打断。
唯唯诺诺奉上信件,就着昏暗的光线,男人展开写满拉丁文字母的纸张,看到那个熟悉的眼睛图案,读下去。
片刻,他笑了。
“主人发话了,不用管那个家伙。”
“???”
“抓另一个人。”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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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江心言一直想做,是出于受了“砒|霜美白”的启发,她想知道伦敦城里的卫生状况究竟是什么样子,听阿什利夫人说,上次瘟疫爆发是两年前的夏天。
这么久了,她想为英格兰做点事。
“小姐,真的不告诉陛下吗?”
带上纸笔,换好粗布麻衣,江心言准备偷偷去城里实地考察一圈,她冲汉娜吐了吐舌头,摊手:“我可不想被七八个壮汉护在中间,招摇过市,扮成普通平民反而不扎眼,更安全,也方便我干正事。”
“可是…”
“别可是了,很快就回来,而且陛下这几天忙的很,不会突然过来的,走了走了。”挽起她的胳膊,兴冲冲地踏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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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车马络绎不绝,江心言抱着纸笔和汉娜穿梭在人群中,走过热闹的集市,耳畔充斥着带有各地浓重口音的英语,还有一些听不懂的语言,尽管她已经努力低着头,也还是不免收到好奇的目光。
稻草和破木材堆在墙边一角,翻飞的灰尘纷纷扬扬落在酒贩子的木桶里,伴着男人粗声粗气的吆喝走来了两三个顾客,而他就用那脏兮兮的手拿起木舀伸进桶里舀酒。而一旁草棚和木板车搭起来的r_ou_铺后面,站着穿布裙的市井农妇,个个儿膀大腰圆浑身肥膘,见有打扮不凡的男人走过,便扯着尖利的嗓子调戏几番,拍拍丰|腴的胸脯,再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马匹经过,蹄子踏起泥土地面呛人的灰尘,污水浸s-hi的某块泥地发出难闻的嗖腐味儿,沾在裙边上又脏又恶心,成堆的垃圾就那样积在角落里,任由苍蝇乱飞。
江心言捂住鼻子紧拧着眉,艰难且小心地走过去,拐过一个拐角,抬头就望见木头柱子上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脑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大概是某两个犯了什么罪被处死的可怜家伙,看周围人都习以为常的样子,倒显得她大惊小怪了。
好不容易走出集市,来到一片拥挤的居民区。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汉娜松开鼻子喘了几口气,神色间难以掩饰对这种环境的厌恶。也许是她在宫里呆习惯了。
江心言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无视掉她的话,瞅准一条街道,拉着她走了过去。
路面很窄,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路,晴天飞灰乱飘,雨天泥泞不堪,最宽的地方也只能容纳大约三个成年男子并肩而行,勉强不会碰到路边的棚子,至于窄的,那得一个人侧着身子才能过去,太胖都不行。
木质结构的房屋看上去很不牢固,也显陈旧,有几户看起来甚至像危房,摇摇欲坠,随时都能塌掉。江心言边走边记录,偶尔看见几个小孩子蹲在屋前玩泥巴,玩完了不洗手就直接拿东西吃…
“汉娜,你觉得是木头房子好,还是石头房子好?”
“石头吧,要坚固一些。”
“那你觉得是石板路好,还是泥巴路好?”
“这个…”拧眉沉思,视线扫过脚下,“石板路更好,不会弄脏裙子。”
江心言笑着冲她竖起大拇指:“有觉悟。”
难得羞涩,抿唇微笑:“小姐,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我想让陛下拟个草案,把伦敦城里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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