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舞的时候没有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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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沃辛汉病重,生命垂危。
伊丽莎白接到消息后,急赤火燎地赶来。
年近六旬的老人躺在家中床上,须发花白,满脸褶皱,忍受着头、胃和背部的持续疼痛,就是不肯闭眼休息,即使连呼吸都感到费力。
看到女王,他忽然恢复了些j-i,ng神。
“陛下…您来了…”伸出手,气若游丝。
伊丽莎白连忙握住他的手,眼中泪光朦胧:“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这辈子…我很荣幸能效忠您……现在您已经是…一位成熟贤明的君王…不再需要我了……”艰难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想再次虔诚地亲吻她的指尖,可惜做不到。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他胳膊上。
在他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流泪,让那些什么狗屁尊严都见鬼去吧!
“您能吻我一下吗…”
“好。”
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答应,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而后紧盯着他虚弱苍白的脸,低声抽泣。
“谢谢陛下…我好开心…”
沃辛汉看着她,嘴唇微微蠕动,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可是眼皮越来越沉,呼吸得力不从心,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被剥离,无法再控制肢体。
蓦地,他闭上了眼……
握着他的手,伊丽莎白再也绷不住了,失声痛哭。
她的右手,没了。
许久,躲在门外的埃莉诺,悄悄走了进来,将手上的信递给她:“陛下,这是弗兰的遗书,他说一定要交到您手上。”
跟自己相似的脸,像自己一样老。
埃莉诺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孩子的外祖母,而她,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
接过遗书,她小心地展开读起来,篇幅并不长,只是每一句都让她既惊讶又无奈。
这哪里是遗书,分明是情书。
“你看过吗?”扬了扬信纸,询问。
埃莉诺摇摇头,一脸好奇:“写的什么?”
“没什么…一些琐碎…”
不知为何,伊丽莎白松了口气,这种事还是成为秘密比较好,说出来会伤害埃莉诺,更何况,她早就有过察觉,只是选择性地无视了而已。
随后,她把遗书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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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6年,德雷克与霍金斯病逝于远征途中。
1598年,威廉-塞西尔因病去世。
1600年,“东印度公司”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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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3年,伊丽莎白七十岁了。
她眼窝深陷,面孔瘦长,眼皮浮肿,牙齿发黄不齐,头上戴着红色的假发,脸颊扑满刷墙一样厚重的脂粉,每天都需要长时间的j-i,ng心修饰,这种丑陋的老态才能转变为君王的雍容华贵。
这些年,她活得十分孤独。
常常想起小玫瑰,抱着画像入睡,但是因为身体衰老的缘故,记忆力大不如从前,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她孱弱的身体再也无法撑起沉重的礼服,在某次枢密院会议时,站起来的瞬间她摇晃不止,若非侍女搀扶,定会摔倒在地。
每当看到宫廷里那些年轻的面孔,她都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刚登基那几年的时光,然后,一种大限将至的孤寂感便会顷刻将她吞没。
那些陪她一路走过来的人,一个个都先她而去。
随着伊丽莎白的身体越来越虚弱,j-i,ng神日渐抑郁,常常躺下就站不起来,她的大臣们开始焦虑王位继承的问题,不过,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除了她的侄孙,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再也没有合适的继承人能够接过英格兰王冠。
3月中旬,伊丽莎白开始反复陷入昏迷……
她做了很多梦,在梦中呓语着,念叨一个奇怪的发音,没有人听得懂——那些能听懂的人都不在了。
在她短暂的清醒时间里,国务大臣来到她的床前,询问关于继承人问题的指示。
她没有回答。
“是詹姆斯陛下吗?”
半晌,她无力地点头。
曾经闹出那么大误会的所谓“预言”,竟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她错怪了小玫瑰。
眼角淌下悔恨的泪水,一片朦胧模糊中,她仿佛看到江心言笑着朝她跑来,张开双臂,要她抱抱。
“心言…我知道错了…”
“原谅我…”
朝着空气颤巍巍伸出的手倏然垂落,她唇角带笑,隐约瞥见一团如火般明媚耀眼的光芒,然后,她轻轻闭上了眼。
1603年3月24日,伊丽莎白一世在里士满宫去世,享年七十岁,葬于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史称“童贞女王”。
安定繁荣的“黄金时代”就此结束,英格兰迎来动荡不休的斯图亚特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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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英国,伦敦。
江心言被冷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趴着睡在地上,愣了一下,环顾四周……
电灯、沙发、桌子,这不是…学校宿舍么?!
“……”
茶几上摊着各种英文资料,电脑还开着,网页上是一幅戒指图片,她爬起来看了半天,断裂的记忆陡然间全部衔接上来……
英格兰、伊丽莎白、汉普顿宫…还有,冰冷的海水。
瞥了眼电脑上的时间,2018年5月28日23:46。
难道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cassie你怎么还没睡啊…”
一个人影从隔壁房间晃出来,半睁开朦胧的睡眼,打着呵欠。
这是她室友,本地妹子aria。
“哇,你还在研究她呢,真有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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