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来的钟离秋似乎闻到了中药的味道。他扯扯苏青君的衣袖,小声问:“这里是不是有人在煎药啊?”
“不用问这么小声的,他都听得到。”苏青君笑着说了一句,“闻到药味了?”
自觉做了件蠢事的钟离秋只是红着脸点点头。
那边,那个男子已经坐在了一张软垫上,淡淡地评价了一句:“鼻子挺灵。”
苏青君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坐到他对面的另一张软垫上,说:“就你房里这浓郁的药味,小徒弟要是没闻到那才该打。”
他下意识想拍钟离秋的脑袋,却发现钟离秋还在原地,说道:“怎么老杵在原地?过来坐着。”
已经发现师父大人总喜欢有事没事拍自己脑袋,钟离秋特地挑了个离师父比较远的地方坐下。
苏青君轻挑眉,倒也没有表示什么,介绍道:“他是飞沙阁阁主木槿,木槿花那个木槿,你可以叫他木阁主。他嘛,就是一个病秧子,受不得一点风寒,比姑娘还娇弱。”
钟离秋偷偷瞄了一眼木槿,发现身处于这暖室的木槿脸色依旧苍白,确实像个病人。
“认完了?”木槿慢条斯理地拿起地上的茶杯,语气平淡,“那就滚吧。”
这位木阁主说话倒是一点也不留情。钟离秋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不过想想也是,能对师父大人说话留情的,不是打不过他就是打不过他。
“正事还没说呢那舍得滚?”苏青君脸皮厚,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说,“打个商量,小徒弟的轻功就交给你啦。”
木槿轻抿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你不是他师父么?交给我这个病秧子作甚。”
苏青君嬉笑道:“这不是你当年号称轻功第一人嘛,不交给你交给谁?”
把茶杯放回到地上,木槿垂眸道:“随你。滚吧。”
目的达成,苏青君一把拉起依旧不明所以的钟离秋,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滚了,回见。”
“不见。”木槿道。
重新披上斗篷走出飞沙阁,适应了暖和的钟离秋忍不住一哆嗦,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
苏青君也看着那扇门,叹道:“明明是一代英才,脾气却如此不好,可惜啊可惜。”
钟离秋心中莫名的堵塞感一下子消散——感情师父只是可惜人家脾气不好吗?!
“诶对了,”苏青君说道,“小徒弟你找他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敲门,让他自己来开。如果你不小心把门开太大,容易使冷风吹进去,可能会加重他的病情。”
钟离秋连忙点头,说:“噢好,徒儿记住了。”
怪不得方才要敲门,看来师父大人还是有点良心的。
结果下一刻苏青君又愤愤地补充道:“一定要敲门啊,他要是病情加重了肯定又要讹为师的药材了。”
钟离秋:“……”
他收回刚刚那句话,良心什么的,呵。
已经比较习惯师父大人这种调调的钟离秋只是无语了一会儿,又问道:“师父,你说木阁主当年号称轻功第一人,那为什么如今变成了这样?”
听到问话,苏青君神情恍惚了一瞬,抬手又是一巴掌,说:“小孩子不要那么好奇,以后你就知道了。”
钟离秋捂着又惨遭毒手的后脑勺,嘟囔道:“徒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嘛……”
“嗯?”
“没事没事,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生死阁睡觉去。”
“……”
第5章 女装大佬
次日一大早,钟离秋就被悠南从温暖的被窝中挖了出来。
钟离秋打了个哈欠,朦朦胧胧中倚在床边,不满地说:“悠南你这么早喊我干什么?我还没睡够呢……”
悠南无奈地拽着钟离秋,说:“少主你忘了吗?昨晚少主特意让悠南早点叫你的呀!今日起少主要在辰时到枯草堂学习的,现在离辰时只剩半个时辰了。”
迷迷瞪瞪的钟离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晚临睡前师父那张坏笑的脸,还有那句等着看好戏般地提醒——
“小徒弟要是到得晚了,为师可不敢保证青风藤那货会不会做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惩罚你哟。”
钟离秋一个激灵,刷的一下从床上站起,说:“快快,我要洗漱!”
悠南眼睛一亮,说:“少主你等着,悠南这就去打水!”
说完,悠南就蹭蹭蹭地跑出房间,不一会儿就拎着洗漱的东西回来了。
匆匆忙忙洗漱的时候,钟离秋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刚上高一的时候,一大早起床赶到一个还很陌生的地方去学习,预备着三年后的高考。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体会一次高考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钟离秋的眼神微微黯淡,但想到三年后那个所谓的“考验”好像也和高考差不多,心里还是稍稍安慰了些。他捧起温热的水往脸上一拍,随手扯过放在一旁的白布胡乱在脸上一擦。
又是那个j-i,ng神抖擞的钟离秋。
披上昨日师父丢给他的狐裘,接过悠南手上还热乎着的包子和一个小巧的灯笼,钟离秋笑着和悠南道了声别便转身离开了。
推开生死阁的门,站在门旁的两个小厮连忙行了个半礼,轻声道:“少主大人。”
钟离秋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然后囫囵吞下口中的r_ou_包子,盯着院里的一片雪白问:“昨晚是下雪了吗?”
右边的一个小厮听了钟离秋的问话,笑了笑,说:“是啊。昨天谷主大人不知道怎么了,特意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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