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眼睛都转向自己这里,w暗暗叫了声苦,“是的。”这是他唯一能回答的。在十七岁以后觉醒变成向导就已经十分少见了。向导们一般都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就获得了共感的能力。对于哨兵来说,觉醒的年龄段就更广一些,虽然其中较年长的也不大会超过四十岁。
慌慌张张地,小职员匆忙写下了w的名字。“请坐一下,先生。呃……有人会直接出来见你的。”
w掉头往回走。真是太好了,他忧郁地想,他都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反应,毕竟他的情况十分地特殊。
w选了最靠门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来,这几乎是种士兵的本能。他的旁边是先前提到过的那群干净的村民。英国所有的向导都在此受训,因此有一些小共感者不得不从很远的地方被送过来。
事实上,w身旁就坐着这样一个小向导,那是个大约十二岁的乡村孩子,脸庞水嫩可爱,穿着一件干净朴素的袍子,头发打理地纹丝不乱。不过她的神经此刻极端紧张,小脸苍白,正指节发白地紧抓着她母亲的手。她的母亲则会时不时地用另一双手轻轻拍拍女儿的手臂。不管是不是共感者,母亲总可以本能地知晓她孩子的感受。
这个可怜孩子的惊恐情绪触动了w。光是离开她以前人生中的一切,来到这个完全不同的、巨大而吓人的城市就已经够难受了,何况她还知道也许自己今天就会被交给向导之家,在受训期间说不定几个月、几年都无法回家。而如果一个哨兵早早地来带走她,又被派往国外的话,那也许她今后都无法再见到自己的家人了。但即使在这样的心理重负下,她依然没有哭泣,而是勉力用一种令人钦佩的冷静支撑着。这一点赢得了w的尊敬,因为此刻她的困境和他如出一辙,甚至更为艰难。
“小姐,打扰了。”他礼貌地开口,保证自己的声音冷静平稳。努力地压抑下自己的不安,他转而让自己全身都充满一种自信的镇定,这种情绪的转换来自多年的医学训练与战地经验。他无法控制自身情绪投射的弱点,此刻也可以被他利用起来影响别人。“我可以问你点事吗?”
她猛地转过头。她的母亲也转过身,带着点警惕地望着w。“好……”女孩的喉咙沙哑干涩,她咽了口口水,“好的,先生。”
“我最近才变成一位向导。”他温和地解释说。
“真的吗?”一瞬间震惊打破了原本紧绷的神经。她的母亲也是一样,抬高了她的眉毛问,“先生,是最近?”
“哦是的,要承认这一点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他凑近一些,似乎像要坦诚一个秘密。“但我不知道这些标记上的颜色代表什么意小心翼翼地指向那些被戴在脖子上的丝带,它们的颜色的确各种各样。“你知道它们代表什么吗?哦对了,我真是太失礼了,”w像是刚想起来一样补充说,“我的名字叫j。”
他伸出一只手。在她母亲鼓励的点头下,女孩握住了它。“先生,jly。”
“bkely小姐,”w握了握她的手,并努力在这短暂的接触中传递给她所有的镇定情绪。“打扰你很抱歉,这真的很让人不好意思。”
女孩给了他一个踌躇的微笑,“没关系,先生。在我来这里之前,我们村氏族的哨兵领袖告诉过我,那些纯白色的,”她指向自己喉间的白色带子,尽管那不是用丝绸,而是用粗麻布做的,“意味着你还没有与人结合,也没有受到训练。你还没有自我屏障。”
“比如你和我。”w带着鼓励地向她点头。
j也点了点头,“是的,先生。用黄色的代表你受过培训了,但还没有与人结合。”这里这些职员就带着黄色的。
“所以受训结束以后就会拿到黄色的了?”
“没错,”j点头,放得更开了些,“带红色的是那些已经与普通哨兵结合的向导,蓝色的则是和首席哨兵结合的向导。我记得次席哨兵的向导好像是红色中间带着蓝条纹。”
“次席哨兵?”w问。
“次席哨兵有点像副指挥官,w先生。”j的母亲插了进来,“在大多数氏族里都有阶层的划分,是吧,j?首席领导氏族,次席紧随其后,然后是三席——他们人数不多,很像牧师或者医生,在氏族生活的部分领域有特定的权力,比如医疗或者结合的仪式。氏族里其余的人则是四席哨兵,他们的向导就都带着红色的带子。而三席哨兵的向导……你还记得是什么颜色,j?”她向自己的女儿点点头。
“红色带绿条纹,”j充满自信地回答。她紧抓着母亲的手已经松开了很多。
“没错。”
“好吧,你肯定比我知道得要多多了!”w向她微笑,女孩也忘记了先前的紧张,回给他一个笑容。她的母亲在女儿看不到的头顶上方用口型对面前的医生说了句‘谢谢’,他也很有礼貌地点头回应。
“还有种纯绿色的,”j皱着眉头补充,“但我不确定那个代表着什么。”
“绿色是给‘伴侣’的,”一个带着白色丝带的少年插话了。他们的对话吸引了房间里的另外几个人。
“伴侣?”j问。
“你知道的,有的向导会因为能力太弱而无法真的和哨兵结合。”少年挥了挥手。
bkely夫人看上去很惊讶,“会有共感者太弱而不能与人结合?”
“当然了,太太。”少年耸耸肩,“城里有很多。他们一般充当哨兵的保姆向导,直到有人能够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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