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不过是一点温暖而已。
心脏绵绵地疼,杨榆忽然有些惶恐,惶恐着他们的未来,他仿佛看到未来的浓雾又厚了几分,浓雾下的路错综复杂,每一条都延伸向未知的终点。
他们有那样千疮百孔的过去,要怎样才能有一个圆满的未来?
“我答应你……”杨榆闭上眼,静静地说,“如果你把一切都记起来后,你还想和我在一起,我就答应你。”
等两人都平静一点后,在酒精的作用下苏邑胃病忽然发作了,一开抽屉发现药都吃完了,杨榆又好气又好笑,把他安顿好后下楼去给他买药。
胃病带来低烧,头昏昏沉沉的,苏邑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听到有人敲门,他不耐烦地等了一会,才想起杨榆出门给他买药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勉强挪到门外,杨榆低沉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苏邑,开一下门,我钥匙忘带了。”
“你居然也有忘带东西的一天……”苏邑嘟囔着打开门,冰凉的金属贴上他的额头。
滚烫的皮肤被冷冰冰的金属一激,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消,抬起头愣愣地看向杨榆:“你怎么了?不对,我怎么没见过你的这件衣服……”
杨榆冷漠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毫无关系的死人。这种眼神让他心悸,手脚都慢慢变得冰凉。
他的目光慢慢落在了对方的衣服上,又慢慢透过衣服落在了对方身后,楼梯的拐角处有一滩血迹,一只手搭在最后一层台阶上,而离这只手不远处,掉落着一袋西药。
“真可怜,心中放的东西一旦多了,感觉也会变得迟钝,我本来不会是他对手的,只是这次他急着替你买药,我跟在他身后跟了一路,他也没察觉到我的存在。”
看着青年在自己面前变得煞白的面孔,“杨榆”偏偏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对了,我今天心情好,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个人是black的,而我听说,就在前不久,black也接到了目标是你的任务。”
枪口下的年轻人双眼无神地睁着,好像还在看那只血迹斑斑的手,又好像落在了虚空的某一处。看着这样的他,尖吻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这个人似乎在自己扣下扳手之前,就已经死了。
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扣下了装了□□的sw ,年轻人在他面前倒下。
看吧,师弟,你千方百计要提醒要保护人,每个都还是被我所杀。
这是我们的宿命。
任务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看书看到要狗带quq,后天考试,求赌神保佑!
阿门——
另外,替待开的古耽打广告,《公卿骨》,公侯将相的正剧,依旧主攻,都说这个题材冷,主攻更冷,而且我的文笔或许也不能撑起来这个宏大的世界,可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想写一写。这篇文筹备了一个多月了,约莫会在这篇快穿文完结后开,现在开了存稿预收,大家点进我的专栏就可以看见辣,可以先收藏,等开文了就知道了,谢谢支持(
☆、30|刺客与宫主(一)
【叮——宿主任务失败。】
【叮——惩罚系统启动。】
杨榆顿时感到一股电流流遍全身,这股电流像是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产生,窜成一股,从身体中蹿过。身体像是被这股电流生生劈成了两半,神经也被一股大力用力撕扯,一半归于体内,另一半化作点点蓝光,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眼前一阵发黑,浑身绵软无力,最终沉沉昏睡了过去。
原来,这就是苏邑每一次任务失败后所受到的感受。连自己这样强健的人都受不了,苏邑那样的身体又是怎么熬过来的。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杨榆有些恍惚地想。
*
正是春和景明、草长莺飞的时节,清泉村的小孩互相追逐着来到田垄间放纸鸢,几个年纪小的就围在一边,边跑边跳边笑,拍手唱着流窜街头巷尾的童谣。
“中原南,有天山,天山险,有真仙,真仙遥,真仙远,真仙不识民间苦……”
远处郁郁葱葱山林的边缘,一名面目清秀的少年静坐在轮椅上,他身着一身料峭春衫,衣白如雪,衣袂翩跹。双目平视着前方,眼底有着超出年龄的超远淡然。此刻唇畔含着淡淡的笑,侧耳听了一会,轻声问:“真仙不识民间苦……钟秀,他们是在说师叔吗?”
他身后站着一名小女孩,眉眼像是用玉雕琢出来的,精致得不像凡人,身上却穿了一件极老成朴厚的青灰色衫子。小女孩才刚刚比轮椅高,此刻扶着轮椅,细声细语地说:“公子莫要多想,宫主自七年前闭关后后便陷入沉睡,至今未醒,故而才再未现身,但这山下村镇哪一个不是因着我缥缈宫的庇佑才有如今这闲适安定的生活的?乡野村夫见甜思不够甜,是他们的拘囿。”
“是啊,师叔那样的人,又怎是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明了的,”少年低低一叹,脸上神情一派云淡风轻,却又透露出一丝令人动容的悲天悯人,“钟秀,送眠罢。”
小女孩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却在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时尽数化为悲哀,她一声不吭地纵身而跃,刹那间空中只见一道青灰色一闪而过,孩子们还保持着或牵着纸鸢或拍手唱童谣的笑靥,那纸鸢的线却慢悠悠脱离了指尖,晃晃悠悠地越飞越远。
少年转过轮椅,没看身后遍染的腥色,平视着前方,唇畔含着清远平静的笑,轻声喃喃:“起风了。后院的梅花怕是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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