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等他看到项权女友身边另一个娇小的女孩儿朝他笑时,唐脉就明白了,这他妈的就是给介绍对象来了。
唐脉当然不理,连话都没跟那女孩儿说,那三个人倒是聊得开心,项权还时不时的捅捅唐脉,最后唐脉急眼了一脚踹过去,项权这才消停了。
节目演到一半的时候,唐脉就没耐心了,一没耐心,听什么歌都烦躁,他扯下耳机,把手机一关,准备走人了。
也正是这时候,他听到了人群难得的吵杂声,听不出是嘲笑还是什么,出于好奇,唐脉的回头,视线扫到了台上的那人。
那人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一头略长的板儿寸头,单眼皮薄唇,五官长的不算帅,就是那干净劲儿吸引了唐脉。
男生手里拿着把旧吉他,朝观众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然后转身坐在了板凳上,很突兀的开始弹奏。
男生弹的很流利,一边弹还一边唱着英文歌,唐脉不喜欢听英文歌,多半是因为他听不懂,但是那男生的声音倒是很低沉很干净。
整首下来不过四分钟左右,男生的表演好像并不受欢迎,大家稀稀落落的鼓掌多半的出于礼貌,男生也没有沮丧,挺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又一个九十度行礼然后走下了台。
“他是谁?”
项权正和女友调情,根本没听到唐脉的提问,直到他女朋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才看到斜眼盯着他的唐脉,“啥?”
“他是谁?”
“谁啊?”
唐脉皱眉,“刚才弹吉他那小子。”
项权呆着一张脸,他根本没看表演,怎么可能知道?
倒是一直坐在唐脉旁边的娇小女生说话了,不过声音有点小,“他叫淳于生。”
唐脉一抬眉,“蠢鱼?”
“你就作损吧你,人家姓淳于,名生。”项权接话。
“那还不都一样。”
“不是蠢鱼,是淳于!”项权抓狂。
“你认识他?”
项权撇撇嘴,“咱们年级的第一名啊,也就你不认识。”
那一天,唐脉知道了淳于生的名字,然后他给那人起了一个外号:
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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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欢迎会之后就是连续三天的休假,刚补完课的闫华回来了,三个人一顿疯玩,唐脉也暂时把淳于生这人给忘了。直到开学没几天的时候,唐脉在厕所里第二次见到了那人。
中午放学的铃声一响,和唐脉同班的项权就不见人影了,项权个性张扬,中午找不到人一定是又跑女友那瞎忽悠去了,唐脉等闫华来找他吃午饭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疼,等他跑到厕所就看到了刚刚小便完事的淳于生。
唐脉忍了忍肚子疼,站直了身板儿,他刻意走到了淳于生身边,也是这会儿他才发现,淳于生高了他半个头。
或许就因为这半个头,唐脉烦躁了。
淳于生提好校服裤子,并没发现旁边站了一个人,他这一转身就碰到了唐脉的鞋,不过,也只是擦个边儿而已,根本谈不上踩。
唐脉的表情早就整理好了,他抬着下巴,皱着眉:“你没长眼睛啊?”
淳于生盯着唐脉,一时间愣了。
“我说你踩到我了!”
“……”淳于生这才明白,他低头看了眼唐脉那双漂白漂白的帆布鞋。
“擦干净。”唐脉抬起脚,把鞋往小便器上一踩。
“没脏。”
那人说话了,就两个字。
“你眼睛瞎啊?没脏那这是啥?”唐脉胳膊一轮就指着鞋边上那一点点灰色。
淳于生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弯身盯着唐脉的鞋,好像在寻找唐脉鞋上的那一点脏。
其实这画面看上去有点滑稽,唐脉的脚就踩在小便器上,而淳于生正弯着腰盯着看,厕所再干净也一股子尿骚味儿,可唐脉还是闻到了从淳于生身上飘来的香皂味儿。
就在唐脉准备再吓唬他一下的时候,肚子突然又一阵绞痛,皱了皱眉,唐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直接跑进了厕所,还不忘喊了句:“给我在外面等着,敢走我就揍你!”
唐脉闹肚子了,应该是早上吃的那该死的冰淇淋,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但是等他完事的时候,才发现一着急竟然忘了带纸!
深吸一口气,唐脉朝外面喊:“蠢鱼!”
大概是没听到,唐脉又喊了好几声,直到他嗓子都喊得发疼的时候才听到脚步声,然后一个非常近的声音在厕所门外响了。
“你是叫我吗?”
唐脉火涨:“废话,这里还有别人吗?”
“我叫淳于生,不叫蠢鱼。”
“我就愿意那么叫,你管得着吗?”唐脉嚷嚷。
门外安静了,唐脉以为淳于生走了,他猛地敲了一下门板,“喂!”
淳于生这才出声:“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要去吃饭了。”
“谁说我没事儿了,你踩我鞋子的帐还没算呢!”
“我不知道你站在那儿。”淳于生用他那非常低沉的声音说出了实情,但是尾音还是出现了一点鼻音。
这是非常明显的捂鼻子时发出的声音,唐脉听出来了,“你他妈敢捂鼻子?”
“太臭了。”
实话实说是美好品行,可有些时候,实话只会让人火大。
就好比现在,淳于生的老实话,让唐脉彻底火了,但是他的腿蹲麻了,他只能把这笔帐暂时记在心里,只是把牙咬的咯吱响:“踩鞋这事儿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现在就去给我拿些手纸,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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