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捞到,就被蜂拥而上的众人与众酒淹没了!“大佬大佬!来来我敬你一杯!”“给大佬满上满上,不用担心,咱大佬千杯不醉!”“大佬洪福齐天!大佬万岁!”“大佬你是我偶像!我晚上不看你照片睡不着!我也要跟你喝一杯!”“大佬我老婆想求你一张签名!不给她今晚不让我进门!大佬行行好……”“草!别扯老子衣服!别乱摸!你们是来敬酒还是吃豆腐的!都滚滚滚滚滚——!”这边夏大佬孤身力战数十大汉、一派拥挤混乱、惨不忍睹,那边长老席却是一派祥和,几位帮中骨干纷纷上来敬酒,崔东东梳着顺顺溜溜的背背头、眉目英挺地端着个酒杯,与元叔谈笑风生。“丫头,这一年辛苦你了。”“过奖了,不辛苦不辛苦。”“炮仔在你手底下做事如何?”“聪明仔,有前途有前途。”……庆功晚会在莺歌燕舞、大笑哄闹中走向j□j,脱衣舞明星在台上随着轻快音乐一个劲儿地甩屁股,每脱一件衣服,就要大佬喝一杯。台下诸位好汉欣然赞同,拎着酒瓶子到处找大佬继续灌,咦大佬呢!大佬呢!刚刚还被你们几个抬起来往天上扔呢!扔哪儿去了你们!崔东东笑容可掬地拜别几位兄弟,以如厕之名滑出大厅,刚进厕所就发现一位手下兄弟扑在马桶上哇哇狂吐。“喂,这是女厕!要吐上隔壁去!”崔东东嫌弃地蹬了他一脚。小混混昏头昏脑看她一眼,又回头看看四周布置,十分困惑地琢磨了老半天,“没错啊,这男厕啊,东哥你自己不也在……啊啊啊!东东姐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啊啊啊!”“啪啪啪啪啪啪!”五分钟之后,崔东东面不改色地放下被抽断的橡皮马桶塞,拽起衣领将这被揍成猪头的小子扔出了厕所。又五分钟之后,她重整容颜,发型光亮、西装笔挺地走出,看也没看幻化成人间修罗场的大厅,走员工通道径直上了二楼总经理办公室。夏六一赤着上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她那沙发上,脚底下丢着两件几乎被撕扯成条缕状的外套和衬衫,一条湿毛巾皱了吧唧地敷在他脸上。“妈的一群王八蛋……给老子关门放火,统统烧死……”听见崔东东进来,他有气无力地骂道,“倒杯水……”崔东东开柜子给他倒了杯红酒,夏六一慢腾腾地坐起来,一看杯子脸一绿,“草,我都要喝吐了!没水就来杯可乐!”“就这个,要喝别的自己下楼拿。”夏六一毛巾一敷脸,笔直倒了回去,“你就看着我死吧!没义气,丧天良……”“行了行了一把年纪撒什么娇,”崔东东说,按了内线电话,“拿两瓶可乐上来,等等,两碗云吞面。”夏六一爬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才有力气骂回来,“草你妈,我哪儿撒娇了?”崔东东一边抽雪茄一边用筷子拌面条,漫不经心地道,“我妈早死了,十几年前就这天晚上,染了梅毒没钱治。”夏六一作为跟她一样对亲生父母没什么好印象的人,只是淡定安慰道,“该死!妈的管生不管养的贱人,八岁就把你卖给变态。”“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草她,有梅毒。”“……”这两个没童年的倒霉大佬齐齐坐在沙发上,就着可乐吸吸呼呼地各自吃了一大碗面,终于算是填饱了肚子——刚才在楼下各自应酬,都饿疯了。酒足饭饱,开始剔着牙签谈正事。“元叔找你说什么了?”夏六一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想提炮仔做二掌柜,”崔东东说,“我看他还是不放心我们做事,想多插几个眼线。”夏六一嗤笑一声,“不放心?不放心他自己来啊,一把年纪还他妈指手画脚!”“我看他也没什么异心,只是担心你把公司搞垮了,牵连到长老们的利益。毕竟你最近跟肥七闹得挺大,肥七和沙家骏找道上其他几个大佬吃饭的事情他也听说了。现在还不知道其他帮派是什么意见,如果他们真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确实是不好办。”“我自有分寸,让他们几个老家伙都闭嘴!目光短浅,缩头缩脑,难怪做不了大事。”夏六一道。“他和其他长老那边我会去安抚,只是葛老j□j来的红棍你怎么看?那小子最近惹了不少事儿,我看他样子是想邀功。”“由着他,”夏六一道,“下次打肥七让他做先锋。”崔东东叼着烟笑了笑,心领神会。“肥七和葛老都不算什么,”夏六一道,“我烦心条子。”“怎么了?”“上个月派红包,有个新调来的探长不肯收。”“不收就逼着他收,往院子丢个汽油弹,我们又不是没做过。”崔东东道。“这个不方便闹大,”夏六一道,“警务副处长的侄子,后台硬,心气高,华探长都劝不动他。”“哦?什么职位?”“见习督察,不算什么。但是华探长明年要退休,继任人选现在还说不清楚,我担心有变数。”华探长之名,只是江湖人士雅称,真身乃是九龙东区一位总督察。多年来广收红包,殷切关怀黑道兄弟,保佑大家财源滚滚,他老人家这一撒手而去,不知多少大佬夜不能寐、相思成疾。夏六一跟崔东东一狼一狈,分坐沙发两头,对着两碗面渣,各自沉思了一小小会儿,末了两人叽叽咕咕一通交流,拍板定案,算是奸计达成。几天之后,崔东东养的那圆脸小歌女摇身一变,化作崔东东移民美国、回香港探亲的“表妹”,初到宝地人生地不熟,在酒吧门口遇流氓侵犯,幸而有下班路过的见习督察路见不平、英雄救美,成就一段佳话。即到后来佳话成谶,年轻督察与“表妹”日久生情、共度春宵之时,被“表妹”从美国赶回抓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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