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天女一样的容颜,只是面有病色,好不可惜可怜!身上绛衣样式古雅华贵,却没有随从,这样的访客实在少见。
他唱了佛便来相询:“施主有何事,小僧去通传。”
“红莲行者在吗?”陌生客人一开口,才知是个男子,那声音轻柔,甚是好听。知客僧本受命一律拒却来访的,却不由自主点点头:“行者在!现下该叫主持了,前几日,师祖刚刚圆寂,如今便是这位师叔祖接掌,”说罢又颂一声佛,双手合十。
客人微笑,点点头道:“我却不知。这是桩喜事,我该向他道声贺,烦劳师傅去通传,便说故人来访,问他可想再听听《笑红尘》那首曲儿。”
知客僧挠挠头,觉得此事甚是古怪,不过几日里寺中由于灾厄未平和主事圆寂的原因愁云惨雾,新主持亦是冷口冷心的模样,实在该是来个客人,好教这寺里多份生气才是。
那fēng_liú蕴藉的年轻访客,支着伞,静静等在门口,好似淡淡的含笑,只是脸也太青白了些。
知客僧道:“我且去问问,您在这亭里稍歇。”说罢自己过意不去,因为不许闲人进入,对这贵人样的少年太简慢了。
“知道了,你去罢。”少年便立在避雨亭中,目送知客僧离开。
[落魂]
故事要结局了,不是离开的时候.
绛袖知道——可是他突然觉得害怕.这个人认真的讲述,他听在耳朵里进不到心中。
对他来说,那只是个故事,可是,故事一点也不有趣!他这样一个无知少年。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境,男孩的神情好象天地间没有更重要的事情一样。
到底是怎样的情深要痴缠至今——他好奇一阵子,结果听到的是无望的,一开始就错了的感情。
这些真的错了,但是他不敢说,怕真的惹这个人伤心或者生气。
若说什么前世今生的,他本来不相信。姑且算它是有的,那么根据林绛袖这样的文科脑袋来看,如今的风林何其可怜,又何其错。
可是他不敢说。
听这人这么魂牵的叙述,他这个旁观者,又有什么立场来说呢?
他本以为自己无法体会了解这人的感觉,但被灌输了那么久时间,多少也让心里有个模糊的概念。
总觉得自己好象个笨蛋一样听人瞎编,可是又还是有罪恶感,好象看见落水者故意不救一样.
怎么能告诉面前的这个人事实呢?
——他爱的人早就错过了,不用在追寻了!
一切都过去了,就不需要再找回来。这是世界上很多问题的解决方法。留恋永远在过去而不是现在呀,不然哪叫留恋?
——像歌词里说的,前生的美酒今生来沽!你到何处去沽已经不存在的酒呢?——饮入的想必枯涩,不会是甘美。
那是空空如也的哀愁。
干他何事?夹在前世今生之间,这个人和那个妖之间,来去不得自由!唉,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多愁善感?
风林说到一处,停了下来。
他望望身边若有所思的少年,突然轻轻揽过他。
太轻的,太温柔的动作,让绛袖一时回不得神来拒绝。
只听他微微犹豫了一下,低声对他说:“我知道全部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一开始我便执迷,做了许多无法挽回事情!——只知道逃避,却不知道逃与不逃,本来没什么分别!——我不该那样骗自己,骗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是个无所牵挂的,是个不懂情的——可是当我了解到的时候,那已经太迟了。”
既然迟了,那就没办法了啊!
——林绛袖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就像高峰时段交通堵塞一样半天出不了口,他自己也有些诧异,什么时候这么具备同情心了?
这时的风林刚刚为他现实中没做过的事情忏悔过,微微颤抖着,绛袖看了也觉得可怜,一个人承受着这前世今生的负担,大概是很痛苦的吧?
真是抱歉,我是无法分担的,因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呀。
[落魂]贰
他这么想着,觉得很无辜,又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再大方一点,摸摸大男孩的刘海表示慰问:“别折磨你自己,风林,你现在已经不是莲心拉!就当是在说个故事给我听。一点不用介怀悔恨。”
风林从克制的疼痛里望着他,道:“其实我很羡慕你,果真是忘记得够彻底!一丝一毫也没有留下吗?——让我觉得,你是存心在报复我,报复我从前的绝情。”
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做了什么很恶劣的事情吧?
也许只是想忏悔而已。并不是对我有什么企求的,说不定说出来就好受了,就好象心理医生常常干的那样——林绛袖突然又有了这样的念头。
少年如今没什么可以安慰他的,只是摆出开朗的表情说:“换个角度想,如果我真的是奉桃,现在过得这么开心就足够了,难道不能把这个当作补偿么?”
我要陪伴你,这才是补偿啊——你和我约定了,隔世也要相守,可是你都忘了,还对着我微笑。
风林看着少年的脸这么想着。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穿过了千年岁月的记忆,在混沌的赎罚里也没有忘记过的,在每一个转世中点点如血迹一样散落的故事。
这个故事最后的开端是有一个仲夏初秋的雨天,许多天的雨,许多片的红叶,许多恨,许多爱,许多他无法得到的东西,在那一天彻底的失去。
很适合结局的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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