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那块令牌在肉铺里死都找不到,原来掉隔壁去了……
女子被踩得彻底晕死过去,沉夏弯腰握住她脚踝,又看了看关莺,得到首肯之后才把人拖出去给隔壁年轻捕快好结案。
“所以。”秦止一直目送女子最后一缕头发也消失在了屋门口,才悠悠然转向关莺,淡淡开口,“你也是落日宫的人?”
关莺忽然低头一笑,又马上抬头,补充了两个字。
“宫主。”
秦止:“……”
咱住谁家?
关莺觉得,秦止大概是生气了。
但为什么生气,她说不上来。
而具体在哪里生气,她还是说不上来。
要说是生气自己隐藏身份骗他,第一秦止也不是在这种地方小气的人,更何况如果不是自己叫破他的身份,秦止压根也没打算掏实话,大家半斤八两,谁都没占着便宜。
但要说是生气落日宫因为失误而造成了出云山庄的人员损失,那也不至于,第一自己替他抓了凶手,第二好歹还赔了件机关给他。
落日宫主出品,虽然只是一般铁匠的手艺,但那也是江湖上多少人哭着喊着也拿不到的稀罕物,抵那一院子的人绰绰有余,秦止这点算盘大概还会打。
更何况如果真生气了,那时候就算不撂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此仇我一定会报,正常人的行为也该是拍拍屁股走人,趁乱不付房钱,而绝对不会像秦止那样,脸扭曲了三次之后恢复正常,然后对着自己说。
“走,出发去江南。”
而如果说秦止没生气,就是打死关莺,她也不信。
从折柳城出发一直到站在西泽城的城门口,整整两天路程,秦止硬是咬紧牙关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以至于到最后就连赶车的车夫都看不过去了,趁着中途休息还特意偷偷把关莺扯到一边,问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还苦口婆心的教育了关莺一大堆的为妻之道要以夫为纲。
不过关莺估计秦止是听到了,因为在自己接受教育回来之后,丫的脸就再没恢复过正常。
一直在抽。
“住下吧。”往把包袱从左肩换到右肩,秦止开口时关莺猛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转头过来看了眼和自己站开有一步距离的秦止。
“……哦,那就住下吧。”秦止不急着赶路,关莺也就没意见,反正她是这场热闹的主角,她不到,桃花夫人就是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秦止嗯了一声,背着手一副“我远离俗世喧嚣”的模样远眺城中街上热闹场景,等着关莺先挪步子。
关莺也在等着他。
于是良久过后,关莺终于本着“你之前先跟我开口算你输,所以我现在先开口也不算丢脸”的鸵鸟思想,再次抬头看向秦止。
“咱住谁家?”
秦止:“……”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莺和他,还是非常有默契的。
至少俩都在想同一个问题,住到对方家里去蹭房间。
“住……客栈。”从秦止本意来说,他是不愿意提议住客栈的,西泽城里客栈多是多,但难保关莺不会人品爆发的挑中自己家开的那一间,到时候他查起来是方便了,而以关莺的武功来说,看出破绽更方便,但如果提议住民宅的话,估计关莺下一秒就能猜出来出云山庄在西泽城里的暗支是客栈。
相比起来让关莺笃定自己家是开客栈的,秦止更倾向于赌赌运气,赌关莺不一定能挑中自家客栈。
然后他就不得不感慨,关莺的人品实在是太好了。
在对面一家平安客栈,左边一家浮生客栈,前面十米远就有一家如归客栈三家包围的情况下,关莺偏偏就挑中了他家开的那间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普普通通,丝毫没有任何吸引人的特质的,甚至光凭名字在已经武林中开遍大江南北的,悦来客栈。
“这家不行。”关莺一只脚已经迈进门槛了,活活又被秦止一把拽了出来,“地板太脏伙计太懒,而且……”
一指左边的浮生客栈,秦止投关莺所好的说得理直气壮,“而且那家住店送宵夜,牌子上都写了。”
关莺:“……”
她一贯的主张是该花的钱绝对不手软,怎么就给秦止一个守财奴的印象了?
“那家名字不好。”关莺拒绝的理由也没有多正常,甩开秦止,四下看了一圈,又指指对面的平安客栈,“这家风水不好。”
于是正颠儿颠跑出门打算抢生意的平安客栈掌柜,脸看着看着就绿了。
秦止恨不得把关莺的嘴缝起来。
“至于那一家。”当然,想归想,秦止自认自己还没有在十招之内就能制住关莺的本事,所以落日宫主的挑剔碎碎叨还在继续,“太远了,我走不动。”
秦止万念俱灰。
“你不想住这里啊。”关莺重新踏进门里,见秦止还戳在门槛外,又特意回过身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说得是没错,这客栈是太脏了,你要实在不想住,那我就多走两步好了。”
秦止不着痕迹地把腰间佩玉扯下来收进袖子里,看着已经站在关莺身后脸色和对面掌柜一样绿油油的跑堂,“……不用了,就住这里吧。”
“客官里面请。”伙计一把扯下肩上抹布往空中啪啪掸了两下,侧身让出楼梯,开始例行一问,“打尖还是住店?”
问完还往秦止腰间扫了一眼,轻咦了一声,又特意多看了秦止两眼。
“两间上房,三天。”关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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