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再有放他滚的打算了。
密道里并没有装什么多余的机关,俩人又顾忌着外面或许有人,在密道里说话很有可能会被听到而双双沉默不言,以至于走到后来关莺几乎是已经开始下意识的默记秦止的步速,再再心中换算成大致的距离了。
毕竟虽然秦止带的这一条路上没有陷阱机关,但这一路上也是开了不少的暗门来七拐八弯绕来绕去的,难保剩下的那些支路上没有什么坑爹要命的东西。
“你的人还没到?”在经历了一段明显的上坡和狭窄的通道之后,秦止终于轻轻松了口气,停了下来,把大叔扔在地上堆去一边贴着墙壁缩成一团,又看了眼和因为通道狭窄又因为被自己拉着,所以不得不和自己并肩而走,肩膀挨着肩膀,靠得极近的关莺。
后者微微侧头,看了秦止一眼,愣了愣,然后才像是突然回魂了一般啊了一声。
“到得差不多了,一部分混在今天晚上来机关阵的人里面,还有点大概在城外。”
顿了顿,关莺长长呼出一口气,无声无息的张了张嘴,叨念了一个数字后,才把问题反推回去。
“你是打算怎么办,如果说他们以镜公子为内应,按你家办事的一贯风格,那么苏琅所谓的准备万全,大概就是武力和毒药一块儿上,弄不好他们的打算是连你爹都想搭进去。”
秦止几乎是在关莺话音刚落就立刻摇了摇头。
“那不可能,你别看着我爹最近几年懒得在江湖上露面,但该抓的东西一点没放手,更何况他们但凡有能力把我爹都弄下去,那就根本没必要扶持镜公子这个傀儡了,直接把我家改姓更方便。”
“但你有接下来是想怎么做?右长老的人很明显已经混进其他的分支势力里去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分出来,到底谁是受了骗来汇报消息,谁又是受了指使才来故意误导几个堂主的?”停了一小会儿,秦止侧耳听了听,确定外面是的确没人了,才再次把问题抛回给关莺。
关莺突然大幅度转头,鼻尖几乎要碰上了秦止的鼻尖。
原本流畅且轻微的呼吸顿时为之一滞,距离太近外带关莺动作太过突然,秦止压根就没来得及去看清楚关莺的表情。
“我说你还有必要这么问么。”
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和男人堆里打架混大的落日宫主丝毫没觉得这种距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原本就极轻的鼻息带着点热气慢慢呼出,打在秦止脸上。
虽然少庄主目前来看,面色还是完全正常,呼吸平缓表情自然。
但这也并不妨碍尽管看武功眼光极差,但看奸、情眼光一流的儒士大叔,精准的于从俩人身子缝隙之中透出的那么一米米的火光之中,看到微一抹薄薄的晕红染上了秦止耳根,但随即迅速的被压制了下来。
垂下的眸子掩不住带了些游离,语气也不自主的带了那么一点几不可察的暗哑。
“……没必要问什么?”
但很明显,如果不是秦止现在立刻表现出和天塌了一样的惊恐表情,关莺基本上是丝毫不可能察觉这种几乎到了微妙境界的改变。
一缕发丝被呼吸吹到秦止的脸上,后者的手微微抬了抬,随即放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然后关莺就突然觉得挨得太近好像不舒服,挤着往后退了一小步,干脆利落的把自己和秦止扯开距离。
“如果我没和你一个打算,辛辛苦苦把人都召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猜到时候江湖上会怎么传?落日宫主为抢谢家二小姐,不惜和出云山庄少庄主同归于尽?”
秦止:“……”
如果单纯从自己这一边设计的结果来看,这的确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
既圆了江湖人对于落日宫主花心萝卜吃锅望盆,桃花夫人尸骨未寒就过来勾搭谢家姑娘的那狗血四溢的猜测。
又能把自己的死因给解释得圆融通畅。
虽然想要瞒过那群高层世家不太可能,但至少在那一干对出云山庄呈不明真相的膜拜态度的江湖小门小派那儿是能交代过去了。
关莺仰着脑袋四下看了一圈,突然眼神一凝,飞快的从秦止怀里直接掏出手巾把大叔的鼻子给堵得只留了那么一点点的小缝,好让他不至于憋死,又从自己袖子里取了随身携带的削得尖尖的小碳条笔,飞快的在墙上写下一行字。
“你这个密道最后直通哪里?”
于是秦止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接过笔,直接就把出云山庄里只有历代庄主和庄主接班人才知道的逃生密道入口捅给了关莺。
“天芳阁,山庄西北角,平时只用来堆各种不太会用到的东西,钥匙在主管事和我爹手里。”
极细小的风声似乎是透过面前不算很薄的入口木板传了进来,秦止顿时面色一沉。
这条密道之所以不怕被人看出来那是因为一打开门,外面干脆是用一堵墙给砌死了的,想要打开除非敲墙,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开门方式,更不可能会有所谓的风透过缝隙吹进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穆歧那种轻飘得和鬼魅一样的轻功。
关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沉吟片刻。
“出去之后有时间我替你直接把入口改去山庄中心。”
秦止:“……”
果然是自己家里小心得太过头了,一个堆杂物的阁楼,钥匙竟然管得这么严,镜公子可能留意不到,但苏琅和穆歧不可能不注意。
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关莺似乎是很是头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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