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关莺就在那位,特意迎合俩人神棍的宽袍广袖打扮,被推举出来同样是以神棍气质出彩的迎客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探俩人身份时,率先一指秦止。
“我是他寡嫂。”
秦止:“……”
迎客:“……”
所以说,两位,到底是弟弟带着寡嫂来□呢……还是寡嫂带着弟弟来尝鲜啊!
“要……最好的。”抛出一小锭金子,秦止脸色黑了又黑,手才往关莺腰间伸出一半就被那句天雷滚滚的寡嫂给电了回来,又看了关莺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嫂子是想要一间房呢,还是两间房?”
迎客看着秦止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与“摊上这么个既不守妇道,又不解风情的嫂子,真是辛苦兄弟你了”的怜悯。
关莺似乎是对秦止的拆台行为颇有些不理解,坦坦荡荡迎向小倌看自己要答案的目光,豪情万丈的又从秦止怀里摸出锭金锞子扔过去。
“今天这里的第二层楼我全包了,把所有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停了停,关莺笑得甚是畅快。
“我慢慢挑。”
秦止:“……”
够了,真心够了。
他到底当初是抽了什么风,才会想到带关莺来小倌楼里避风头啊!
于是,转身走去叫人的迎客,看向关莺的目光,终于由“寡居寂寞的可怜女子”变成了“寡居寂寞的可怜饿老虎”。
秦止恨不得大头朝下直接往地上撞出个洞钻进去。
“楼里有机关。”清俊少年把俩人引进房中就打算往关莺身边坐下奉茶,被秦止一把扯住扔去了门口,后者不着痕迹的挪了挪位置,刚好挡住墙壁上可以窥伺的小孔,手指蘸着茶水飞快的在桌上划出一行字,继而大袖一挥,把整壶茶都泼在了桌上。
秦止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表明这绝对不是自家生意。
颇有隐士遗风的迎客引着一队儿小倌浩浩荡荡的排在了房间门口,一个一个带进来给关莺过目。
然后秦止就看着看着关莺的目光暗了下去,接着大力的一拍桌子,直接震翻上面放着的大果盘。
“我出钱不是让你来给我看瞎子的。”
站起来,围着迎客领进来的最后一人转了一圈,关莺伸手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两下对方脸颊。
“而且脸上还有伤疤?还是烫伤?我那银子就值这种货色?”
迎客看着关莺的目光中又换上了一种“你不是第一个不识货的,我不怪你”的大度。
“如果姑娘听到销欢的琴,就不会这么说了。”
关莺回手就往桌上摸了一壶酒,往前一送,全泼在了迎客脸上,还似乎是不解气,停了两下,直接把酒瓶子也敲了上去。
“带着你这残废,滚!”
秦止:“……”
所以说,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这就是装,也要装得像个色中恶鬼一样的,敬业么……
杀人杀到手发软
如果抛开关莺的表情不提,单看内容的话,秦止觉得,关莺目前的状态是绝对符合一个标准的,久经欢场又极富耐心的,看到合心意的嫩雏之后,想要把对方慢慢吞吃入腹的□,在最初期装大尾巴狼套近乎使对方放松警惕的经典模式的。
从姓名身高问到家世背景,从被卖进来的经历扯到奋斗到红牌前期的辛酸,再慢慢由辛酸奋斗史扯到楼中其他小倌的情况,最后诱使小嫩雏自己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楼中其他同僚的各种不为人知的八卦秘辛。
“这么说起来,那个残废还挺招人待见?”拿了酒壶替秦止满上,跪侍在旁的少年刚想过来夺酒瓶子就被关莺轻轻摁回了原位,示意他继续说自己的。
帮秦止捶腿的少年自然而然的就把话给接了下去,语气中各种羡慕嫉妒恨外带“我可没他那么脏”的不屑。
“姑娘第一次来,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可没人像他那么卖力的,一个人一晚上能抵得我们三个人挣得多。”
关莺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似乎是颇有些兴致缺缺的挡了自己身边少年想要揽上腰的爪子,“为什么这么说?”
“当然啦,一般像他那样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被毁容了,还又哑又瞎的,卖卖琴艺给客官找点乐子也就结了,但能坐到他那位置上的一般都犯不着卖身。”被明显拒绝的少年显然有些不乐意,越发的和牛皮糖一样的粘了上来,端着酒杯凑到关莺唇边,“但他啊,吃得最差,住得最破,可比我们谁都要卖力,还只接男人,一晚上换三四拨客人都有可能哦。”
于是这回轮到秦止发飙,直接探身过去夺了酒杯,把人从关莺身边推开。
“听你这么说,他好像还算红了。”瞥了秦止一眼,关莺重新拿了只杯子,捏在指尖慢慢转,“进来多久了?”
“也就最多两个月,谁记得呢。”秦止身边的少年剥了颗葡萄,衔在唇齿之间,一副“人家柔若无骨嘛,求大爷爱抚”的娇柔模样凑近秦止。
然后关莺就一下没扛住,手一抖,一杯酒洒了大半出来。
“不过姑娘啊,但凡来咱这儿的客人啊,我还真没数出来,还有哪个没爬上过他的床。”被秦止推到一边的少年不依不饶的继续粘了上来,有样学样的剥了个枇杷奉给关莺,又斜斜的向秦止飞了个媚眼,“说不准今天晚上啊,他还真会自己爬来这位大爷床上哦。”
然后秦止就听得咔嚓一声,一直被关莺捏在手里的小酒杯,终于碎成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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