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陆礼森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生过这么久的气。从侯小邈有意避开他,到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yī_yè_qíng,陆礼森每每回想起来,肺都要炸了。
每周的例会上,各部门的负责人看到陆礼森脸色阴郁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众人拿出十二分认真战战兢兢地做汇报。
距离陆礼森最远的人感受着总裁大人释放出来的比阴天还要可怕的低气压,藏在会议桌下的小腿不由自主地打颤。他看了眼侯小邈,作为会议记录者,侯小邈与陆礼森坐得最近,对方脸上一片平静,认真记录时的表情看上去带着几缕轻松。
妈呀……能够成为总裁助理的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一场让所有人心惊肉跳的例会在陆礼森的总结陈词后结束,大概是陆总裁的脸色太过难看,底下人一个比一个溜得还快,最后剩下正在整理文件的侯小邈,和把玩着钢笔脸色不善的陆礼森。
侯小邈整理完文件,对陆礼森点了个头打招呼,不能陆礼森做出反应,径自走出会议室。
这猴子是越来越不怕自己了!
偌大的会议室徒留陆礼森一人,不断增多的低气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在会议室上空形成一股气流,估计气压再低一些,陆总裁就能够表演室内下雨的特异功能了。
陆礼森的不爽不仅表现在公司,更表现在家里。一夜缠绵后,侯小邈回到从前,对陆礼森不躲不闪,无事人似的每日按时完成自己的职责。
临近下班的时候,侯小邈恢复给陆礼森发短信,问他今天回不回家吃饭,比以前更甚的是,侯小邈竟然主动询问陆礼森想吃什么,这简直就是破天荒的行径。
这种情形惹得陆礼森非常不爽,仿佛那晚的事,在意的只有他一个人。
混迹情场多年的老男人,何曾对一个床伴上过心,就算是床技再登峰造极的男孩,多上几次,他便会失去兴趣。
可现在,侯小邈全然无所谓态度与他的在意形成强烈的对比,打个不太妥帖的比方,他俩就好比陆礼森本想嫖了侯小邈,没承想,反被侯小邈给嫖了。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可现实的就是让陆礼森产生了这种想法。于是他幼稚的不回侯小邈的信息,有时偷偷开车尾随在侯小邈身后,发现他买菜买得多不回去吃饭,发现他买了少,故意挑那天回去。
终于等到一天侯小邈连菜都没买便回家了,陆礼森在楼下乏味地枯坐了四十分钟,才锁车回到公寓。
打开家门,鸡蛋伴着葱香味钻进鼻子里,侯小邈正在厨房zuò_jī蛋饼。
难怪没去买菜呢,葱、鸡蛋和面粉家里都是现成的。前天,他看到侯小邈从超市拎了一大袋面粉出来,对于自己对侯小邈所有事情了如指掌的这一点,陆礼森分外鄙视自己,他跟个变态跟踪狂似的。
听到动静,侯小邈转过身来,手里端着面糊使劲的搅拌。
陆礼森穿上拖鞋,明知故问:“今晚吃什么?”
侯小邈放下碗,从围裙的口袋里摸出小本子。
【鸡蛋饼,好像不够两个人吃的,你想吃什么?我去楼下小超市买,冰箱里没有存粮了。】
“不用,我不饿。”陆礼森熟练地往流理台上一靠,他经常这么靠着,边看侯小邈忙活边与他交谈。
【你不饿我饿,这些面摊出来的饼只够我一个人塞牙缝的。】
陆礼森怄气地说:“那我不吃了。”
不吃怎么行,午饭陆礼森就没吃,他是神仙么?不吃不喝就可以活下去?
侯小邈执拗地在本子上写字。
【不吃伤胃。】
“我的胃和你有什么关系。”语气不善地冲侯小邈大声吼出这句话,看到对方立马露出委屈的表情,陆礼森不禁后悔自己不应该用如此糟糕的态度对一个正在关心自己的人,太伤人了。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陆礼森睁开眼,表情复杂地问出盘旋在嘴边已久的问题,“我们的关系,你真觉得只是yī_yè_qíng?”
话题转换过快,侯小邈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他怔忪片刻,突然回过味来。
【陆总,你不会喜欢我吧?】
生疏的称呼,惊人的提问,如一道晴天霹雳把陆礼森劈愣住了。一时间,他的大脑快速地运转起来。这些天来他的表现,他的态度,可不就像极了得不到回应的单恋傻小子,不,是老小子。
明明只是看上侯小邈的ròu_tǐ,事情稀里糊涂地发展到现在,再多的解释都像是借口。既然被误会,就让小猴子一直误会下去好了。
陆礼森自暴自弃地说:“对!我就喜欢你,怎么着。”他无赖地抱住侯小邈的脸,偷了个吻。
侯小邈猝不及防,双唇被湿热的舌头轻舔而过,身体中残留的对陆礼森触碰的记忆席卷而来,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禁不住一个哆嗦,用力推开陆礼森,抹了抹嘴,用力地在纸上涂了几笔后,怒气冲天地拿起本子贴到陆礼森脸上。
【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
22
侯小邈完全低估了陆礼森脸皮的厚度,拒绝的话被那人当成耳旁风,晚上他刚关上自己卧室的灯,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从外传过来,不等侯小邈做出反应,陆礼森一下子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身边的床垫倏地凹陷下去一大截,侯小邈警惕地裹着被子躲开。
怎么着?还想夜袭?上次是醉酒意外,侯小邈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在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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