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火急火燎地催促,就干脆把小王爷也带了来,让玄启也头疼头疼。
玄启瞪了小王爷一眼,小王爷嬉皮笑脸地往上凑:“王兄,可有什么好吃的?臣弟被红教头作弄了一个来时辰,又听曹御书训了半天,饿得慌。”
“自个去御膳房,别来添事,记得去母后那请安。”玄启挥手的动作犹如驱赶蚊蝇。
“那我去瞅瞅,要是有好吃的,待会给王兄和太傅拿过来。”小王爷说着,跑出了御书房。
剩下君臣两人不约而同地同声叹了口气,曹夙峰道:“小王爷一派天真,对陛下忠心耿耿,又兼聪慧过人,将来必是陛下的股肱重臣。”
玄启轻声道:“未必是臣。”
曹夙峰闻言一惊,玄启指了指书案上的奏折,示意夙峰过去看。曹夙峰执起奏折,大略地看过,便放下,正要开口,玄启示意他再看下一篇,曹夙峰这回仅是低头,匆匆扫过一眼,笑道:“这些人的用意不是昭然若揭嘛,皇帝现在若要拜相,也只能从六部尚书中挑选,最大可能便是户部尚书曹参,那一家还嫌势力不够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没有说下去,抬头看向玄启,年轻的皇帝虽是嘴角含笑,眼神却蕴满凝重之色:“都怪我当初太轻率,满以为作了皇帝便大权在握,朝野中可以捭阖纵横,这才不顾劝阻非把龙阳奉上相位,万料不到,即便有你们在,我在这宫中仍是举步维艰,这下可好,倒成了作茧自缚之举。”
初时不知深浅的玄启本也是抱着作有为明君的一腔热血,可惜他身为离宝座甚远的第三子,自幼不喜帝王之术,也从未用心学习过,原是希望靠着身边几个心腹能有番作为,哪料到这朝中结党营私、阳奉阴违得厉害,不到半年时间,龙阳这宰相竟是实实在在地被架空。
这才有龙阳被贬,试图从临安突破局势的冒险尝试。
曹夙峰自然是知道其间厉害关系,他待玄启自我埋怨结束,才问道:“陛下如何打算?”
玄启淡淡一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夙峰,你且去转告星寿,让他子时在西宫门外侧备好马匹,找几个信得过的禁军。这些奏折,待会我让小桂子给你搬御书房去。粗粗看过,没什么要紧事,你仿我的笔迹,该批的批,有劳。朕现在得去坤宁宫,探望那浑身不快的皇后去。”
微服出访是玄启偶尔会做的事,只是很少会挑在半夜时分,曹夙峰不由起了好奇心:“陛下这是要去哪?”
“杀人放火。”玄启没好气地瞪了曹夙峰一眼,“放心,若去私会佳人,定要带上太傅同去的。”
曹夙峰脸色一板:“陛下,您fēng_liú放荡可就算了,万万别带坏星寿,他还是那副假正经的样子才好。”
玄启气结,指了指曹夙峰道:“别胡说八道。他……回来了。”
疑惑了好一阵曹太傅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怎么?莫非临安生变?”
“应该不是。”玄启摇头,“雨化田早两天送来阿四姑娘的密信,若是有什么重大变故,不会不提。”
“那……龙……总不能是相思情切,私自跑回来就为一见芳颜……嗯,龙颜,龙颜!”
两人正说着话,小王爷捧着一盘热乎乎的糕点蹦跳着进来,恰好听到玄启谈到“今晚见面才知”,即刻兴致盎然,大叫道:“皇兄要去哪里?臣弟也要去!”
第 15 章
15、
是夜,玄启与小王爷乔装改扮作星寿手下禁军军官,由星寿等几个心腹内卫护着从西门悄然出宫,骑上早就备好的马匹,一路前行来到襄阳候府。
侯府中人早得了消息,见人马过来,即刻将皇帝等人迎入府中,并不经前厅大堂,从侧门绕到府邸后院。
玄启领着小王爷大步踏入襄阳候备好的大厅,没等他站定,眼前数人已然拜伏在地,口中直呼“臣叩见陛下!”
带头之人自然是襄阳候,玄启的视线却全不受控地落在后跪一人身上,他心中欣喜万分,却不能流露于言表,弯腰将诸人一一扶起,待两手握住龙阳的臂膀时,龙阳抬头,两人四目相接,只一瞬,龙阳便垂首站起,立在一侧。
厅中接驾者五人,除去襄阳候与龙阳,另外三人玄启并不认得,正待开口询问,小王爷却抢先一步:“我还说去哪里呢,原来是到皇姐这儿,弄得神神秘秘的,早知道就不来了。皇兄,侯爷,我去找皇姐玩了。”
玄启正要回他“深更半夜地别去打扰皇姐”,小王爷已然跑开没影了,他只有略叹口气,摇摇头,吩咐红星寿等在外把门,便坐上襄阳候备好的金交椅,居于正中。
金椅前方设一张方几,其余诸人围坐在皇帝身边,襄阳候向玄启道:“陛下,这三人,原是微臣在临安的旧部。”
他一一介绍,说中之人便起身向玄启再次参拜,原来这几人全是临安军府的军官,其中袁姓军官更曾任军中副都尉一职。
玄启听出有异,却不点明。
拜见完毕之后,龙阳开口道:“陛下,臣到临安后,幸得这几位将军助力,临安驻军今已为我所用。”
原来那日龙阳与波斯少年偶见着军袍的几人光天化日下出入娼馆,颇感蹊跷,领着少年也去关顾,却被馆中护院驱赶。
波斯少年一来年少气盛,而则多日来饱受龙阳的闷气,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将龙阳卷入麻烦,哪舍得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不由分说地与那几个护院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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