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罗莎莉亚是巫师的始祖吗?”梗鸟低头说道。
“而罗莎莉亚是人类,她们曾是人类?”奈特皱眉。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巫术起源可不止一种说法。”梗鸟又化作黑雾,变成一只乌鸫。
“但你一定知道,你活了上千年,也许有上万年,你知道人类与巫术的起源。”奈特突然把水晶球砸在地上,该死,他一定是和罗德里克待久了,也染上了这种乱发脾气的恶习。
“何必生气,我的朋友?”黑色的鸟飞到另一个桌子上,啄杯子里的黑茶。
“我不能接受!高贵的巫师怎么能是人类的同族?我不承认!”奈特把水晶球捡起来,又用力放在底座上,砰得一响。
“你可以相信别的传说,比如女巫的先祖是斯特里加,后代因为斯特里加的血统而能使用巫术,后来又衍生出斯特尼戈伊这类系族,拥有的能力也更多,吸血鬼还是你们的亲戚。”
“如果舍去名字,斯特里加和罗莎莉亚不是很像吗?人类最喜欢干的,就是给东西取名字,偏偏他们又没法取同样的名字,神职人员称之为‘巴别塔之祸’的语言障碍,岂不是误导他们走向理性的关键点?”奈特垂头丧气,“那巫术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与众不同的能力,难道它不是天生而是后天习得,难道巫师也是一种人类?”
“奈特,你想得太多了。”
“我不承认!”奈特走到那边的桌上,抓住乌鸫,顺着羽毛抚摸,“我的朋友,告诉我巫术到底是什么?”
“你感受不到吗?你可是一个巫师呢。”乌鸫飞起来,穿过人骨镜子,镜面涟漪波动,映出森林之像。
奈特也走进镜子中,他们以灵体姿态活跃在森林深处。透明的脚下是缠着蔓藤和树根的古老祭坛,就算被植物掩埋,还是能看出石祭坛上古老的图腾。这就是壁画上祭祀济纳的地方。
“巫术,我能感受到空气里流动的奇异力量,我们使用它,c,ao控它,我们将这种手艺称为巫术。”奈特闭上眼睛,感受空气中流动的能量,“它们不平均,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它们无处不在,在植物中,动物中,甚至人类和巫师自己的身体中。”
“是的,它无处不在,只是一般人无法感受到。”梗鸟飞到枝头,长鸣一声。
沉睡的森林苏醒了,野兽们慢慢走了出来,野狼,狮子,麋鹿,松鼠,斑鸠,秃鹫,还有地下的甲虫和蚯蚓,花中的蝶蛾和蜜蜂,都被神的声音唤醒。隐形的能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这就是巫术。巫师并非一种种族,也不是一种职业,它是一种能力,感受空气中流动能量的神奇能力。
“萨满,祭司,神职者,巫师,难道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奈特闭上眼,在祭坛上不由自主地转圈。
“你还记得古书中的第一个巫师吗?”
“我还记得,那是个老人,有自己的妻子,受人尊敬。”奈特昏昏地说,昏沉沉会让他掘出意识深处之物,“后来出现了一个也能用神奇力量救人治病的少年,老巫师想得到少年的秘密,便传授自己的知识给少年,结果什么也没得到。”
“嫉妒,人性之恶花。”
“老巫师嫉妒少年,就给他下药,让他怀孕了。”奈特说,“少年羞愧地跑进森林,有神力的野兽可怜他,拖出他腹中的胎儿,并且传授他神力。”
“很有趣对吧。”
“少年用野兽的神力杀死了老巫师,成为受尊敬的新巫师。”奈特喃喃自语,“巫师,流产,复仇,野兽的神力……”
“如果你要在荒谬的现实中找到荒谬的起源,几乎是无迹可寻,但是在历史的河流中,它们无比清晰。”
“只要人们去看,去知道,去了解。”奈特摇头,他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头昏得厉害。
“理性是人类最强力的武器,可是他们并不看好。”梗鸟说,“所以他们活该战争,活该死亡,活该忍受痛苦和黑暗并将痛苦与黑暗代代相传。”
“人类什么时候才会理性,我担心那一天的到来,我要毁灭他们,我想毁灭他们。”奈特跪在地上,mí_hún的幻影侵袭他的头脑。
“我不知道,我无法理解人类。”梗鸟说完,灵体便化作幻光,消融在空气里。
【注解一下】:
老巫师和少年的故事出自《结构人类学》。反正是里面论巫术的部分,具体我忘了,因为是上学期在学校图书馆看的。(那时候还和朋友吐槽这个故事真掉节c,ao,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我只是把这个掉节c,ao的神话和女巫狩猎中对女性的迫害中对生育流产,谋害男性这类罪名做了超级不靠谱的联系。纯属脑补,考据的大佬请放过。
按照《女巫狩猎》(大概是这本)中的说法,中世纪女性在生育流产方面容易被迫害和人口问题有关系,我架空中世纪就没拿人口说事情。
昨晚上我和某个朋友打赌说我要写到5000字,发晚了,我认罪。欢迎批评。
幻影迷云,华丽之花,彩色的光蒙住灵体的眼睛,祭坛的植物疯狂地分裂生长,野兽和飞禽也和声群鸣。多彩的幻视凝云围绕着奈特,旋转的声音与金色的飞灵共舞,万物生生不息,周而复始,历史与记叙都沉浸在岁月之河中,船桨推水,涟漪回荡。
叮咚,不知何时而来的水珠,落到世界的表面。叮咚,蒸汽从涟漪之上飞起,去往不知名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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