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滚!”武炎一阵心烦意乱,恨不得冷寒快快从眼前消失才好。
冷寒却是跪在原地,窘迫的低着头,他十分艰难的说道:“少主对属下的服侍,是否满意?”
“你说什么?”
“回少主,刚才少主曾说过,若是属下……伺候的好,少主可以考虑放冷川一条生路。”
“啪”的一声脆响,武炎一巴掌将冷寒贯倒在地,“你究竟还有没有羞耻!?”
冷寒爬起身,很快又重新跪好,听出来武炎话中有话,对自己的意图明显是误会了,于是解释道:“回少主,属下恳请少主饶冷川一命,是因为冷川曾经几次三番在执行任务时救属下于绝境,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冷川如今已经受了惩戒,也无力再效命王府,还请少主法外开恩,念在他过去十载对少主尽心尽力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武炎眼中尽是危险的光芒,这个男人平日寡言少语,很少解释什么,破天荒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竟然还是为了那个冷川。
而另一边,冷寒说的都是实话。造化弄人,自己之前和冷川在密林的一幕让武炎撞见,而后又在情急之下对要痛下杀手的武炎出了手,这一切都让武炎误会自己与冷川私通,之前甘愿受罚是他自认行为有过,但现在他不想武炎再继续误会下去,所以才一反常态的为自己辩解。
只不过他的解释在武炎耳中都是巧言诡辩,这时候的武炎只愿意相信自己想到的,不再愿意相信任何人。
就在冷寒觉得空气沉默的都要凝结成冰时,武炎开了口,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困倦,“薛总管会把‘噬心’的解药给他,你记住,今日过后,武阳王府死士冷川已死,世上也再没有冷川这个人。”
“属下谢少主开恩。”
第二日,王府上下都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王爷的死士之一冷川,在夜里被处死在地牢里了。
与此同时,薛总管告诉武炎,冷川已经服了“噬心”的解药,顺利离开了王府。
薛总管在武炎的书房站了有一阵子,武炎有些不耐,“你还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要站在这里碍眼。”
薛言这时候已经年近四十,两鬓有了白发,他看着武炎长大,自然感情深厚,对武炎像是长者在看着孩子无理取闹一般的无奈,“其实王爷本来就想把人放了,又何必不明说呢?”
“本王的人要杀要放,要你多事?”武炎揉了揉的酸痛的肩膀,昨夜一宿没睡,今早又来听这啰嗦鬼絮叨,实在恼人。
“王爷的心思,老奴都知道,王爷心存仁厚,念及冷川过去十年护主有功,尽管犯了错冲撞了王爷,王爷也没打算将人置于死地,若不然,为什么又将人处置了又叫来大夫为其诊治疗伤?”
武炎一个白眼,王府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薛言这个老家伙的眼睛。
他的确本就打算放冷川一条生路,看到冷寒那副拼命维护冷川的样子,就能想象他若真的处死冷川,冷寒将会多么恨他。但要他开口承认他放人是为了冷寒,又是万万不可能的。
昨夜对冷寒的恶言恶语蓄意羞辱,只不过是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在冷寒被他胁迫取悦自己之前,他已经叫薛言将“噬心”的解药给了冷川。
不过“仁厚”一词恐怕和他沾不上边,冷川的确被他折腾的半死,他也的确解气。
薛言叹了口气,“王爷,人心都是肉长,王爷要真心要忠心,却也要给他们甘心付出的理由,放了冷川明明是个可以收复冷寒忠心的机会,他以后都会对王爷死心塌地的追随,可他又不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王爷不说,他怎么会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呢?”
武炎明白薛言苦口婆心的用意,只说了声“知道了”便让老人退下了。
他觉得这段时间在冷寒的身上花了太多精力,实在太不应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冷寒只会是他的一段插曲,很快就会过去。如此想来,心里也就平静了许多。
西郊城外,两人驻足在十里亭。
“谢谢你送我出城。”那说话的人一身布衣草鞋打扮,身上背一简单行囊,一只脚有些跛了,这样站着倒也不明显。
“一路平安。”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吗?”冷川的语气中还有期许。
冷寒摇了摇头,“你去哪里与我无关,今后保重。”
冷川心中一痛,这一别,就是相忘于江湖了,“冷寒,跟我走吧。弥陀山上有位神医,可医百病,据说能够解‘噬心’的毒,我们可以去向他求药。”
“……”
“留在那个人身边就这么好吗?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根本就无心!”
“他放了你一条生路。”
冷川避而不答,“你这样为他付出,为他出生入死,为了保护他几次差点命都没了,他呢,他只当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不会感激你的!”
“生为死士,为主人生、为主人死都是本分,是你太贪心。”贪心平常人能拥有的感情,那是他们不配拥有的。
“你简直不可救药!”
“是吗,也许吧。”冷寒眼含微笑却神色凄凉。下辈子投胎,如果可以做个正常人家的儿子,他也许会考虑勇敢的追求些什么。
冷川哑然,他一个旁观者看的清楚,十余年的羁绊,冷寒已经深陷不可自拔,“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顾重。”那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死士,最后被主人一杯毒酒赐死,尸骨无存。
“我和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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