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辰……留你,无用了!”
宁吾思握住破军剑柄用力一拔,剑身应声而出,刹时血如泉涌,白帝辰当场殒命。心中最恨之人终于死在眼前,宁吾思却没有半分大仇得报的快意,持剑拄地,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泪如雨下。
“稚子何辜,汝意何毒。远儿……是为父对不起你,为父空有一身武功,却看不透人心,误信豺狼为挚友,最终引狼入室,害死你母子,都是我的罪过啊!天哪!”
目睹此景,花连华已经隐约猜测到,这宁吾思和白帝辰,必定曾为知交好友。却不料白帝辰恋上宁吾思,不择手段占有了他,并且毁其功脉,又杀害了宁吾思妻儿,却诳骗宁吾思,以其子性命胁迫于他屈从。宁吾思虽对其子存活有着疑虑,可怜父子连心,也只能信以为真,忍受着白帝辰的畸爱与折磨。而如今,确信爱子早已不在世上,自己多年来的隐忍变得全无意义,对他来说,是何等巨大的打击。
看到宁吾思痛不欲生的模样,好似随时都会发狂,虽然至友仍身陷危机之中,对这才刚认识的陌生人,花连华仍有几分担忧之情,出声询问道:“前辈……你要紧吗?”
宁吾思慢慢抬起头来,只见披散的白发下,一双眼眸落泪不止,更显凄凉。面对眼前这年轻人的询问,他无力地摇了摇头,哑声道:“我……无事……”
手一松,重剑落地,宁吾思颓然坐倒在地,背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密林之中,又恢复了寂静。一夜无话,直到天明。
晨光出现,运功疗伤整整一夜的叶明昭,此时气息平稳细微,脸色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一直守在他身边,片刻也不敢合眼的花连华,见到这情景,一颗沉重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没事了。”
突然,宁吾思的声音响起,花连华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只见宁吾思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前辈,你醒了?”
“嗯。”宁吾思其实一夜并没有睡,他直起身体,看着叶明昭。
“你的朋友,真是罕见之人。蚀心之毒,万箭穿心,那是何等的剧痛,他竟然能在那样的痛苦下,还能使出绝学,一招击杀白帝辰,实在令人惊讶。”
“是吗?”望了入定极深,表情平静的叶明昭一眼,花连华心中隐隐刺痛。
“蚀心之毒,再痛,也痛不过十恶不赦的阴阳界吧。也许对他来说,这也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听到对面年轻人苦涩的低语,不知想起了什么,宁吾思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说道:“你不必难过,你的朋友已经没事了。我看他天生武骨,秉赋深厚,是绝好的可造之材。只要不入歧途,不落魔道,在武学之路上坚持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大放异彩,登上顶峰。”
“他啊……”花连华苦笑了一声。“我不知他怎么想,但对我来说,只要他平安就好。命都没了,就算是天下第一又有何用?”
宁吾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花连华终于想起了早在昨晚就让他疑惑不止,却一直没有机会找寻答案的事。
“有件事,不知前辈能否赐教?”
“你说。”
花连华起身走到草丛边,捡起了地面的金属碎片,折回到了宁吾思身边,将那碎片递给了他。
“我想请教的就是这个。”
“蝉翼蝶形镖?”一见花连华手中之物,宁吾思一愣。
“是。前辈能否告知,这暗器是白帝辰的独门暗器,还是从别处所习得?如果是他的独门暗器,那,有没有传授给什么弟子?”
宁吾思有些吃惊地看着花连华,回答说:“蝉翼蝶形镖是白帝辰的独门暗器,不过,似乎他曾经将此暗器传授给他人,只是那个人,并不是他的弟子,我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原来是这样……”花连华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碎金,百感交集。宁吾思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了端倪,于是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遇见过使用同样暗器的人?”
花连华苦笑了一下。“是啊,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好在白帝辰不是他的师尊,不然的话,就……”
蝉翼蝶形镖是二哥夏清风擅用的暗器,如果他与白帝辰有师徒关系,那么叶明昭诛杀白帝辰之举,对九泉之下的二哥,就难以交待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叶明昭轻轻叹息了一声,花连华回头一看,只见他已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运功疗伤,此时醒转的叶明昭,气色已经恢复正常,看不出半点中毒迹象。看到他醒了,花连华心中喜悦,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明昭已看着他道:“对不起。”
“我又莽撞了,累你担心,抱歉。”
看到眼前和毒魔抗衡了一夜的人,醒来第一件事,却是向自己道歉,花连华真不知是该高兴他没事,还是该火大他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却就是全盘接收,死都不改。不过昨晚一战,却并不能怪他鲁莽。花连华也不是不分好歹的人,当下并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去,拿起他的手腕,仔细诊了一会脉,终于吁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至于昨晚那一战,你不犯人,招架不住人不犯你。你不招惹他,他都要杀你,遇到这种人,还能有什么选择?”
一想起昨晚那一战,花连华就止不住的心寒。即使白帝辰已经死了,仍是无法做到不论死人是非。心地狠毒狭隘的人不是没见过,但阴狠到白帝辰这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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