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雷都怕……你又可知他会遭遇什么?他本身看似无情,你又可知他自修成人后,就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好人了?他从不愿无谓的杀戮,你却把他生生推进了地狱。”
“现在你坐在我身边,还指望我安慰你?”梅慕九看着他,一字一顿,每一字都打在了胥飞白心上。
他抓紧了枕头,不知所措,“我只跟着哥哥走,他既然要他进去,他就必须进去。”
梅慕九闻言讥笑了一声,把窗关上,施了个决把身上烘干,再不看他一眼,“你要如何就如何吧,自便。”
说罢,就自己窝上了床,背对着他。
看似在睡觉,实则在修炼,他着实不愿荒废每一点时间了。
胥飞白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委屈地撇撇嘴,在床下打了个地铺,但是出奇的一点都不怕那雷声了。
又一道雷劈来,他小声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梅慕九没有说话,他便自顾自道:“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师父,我肯定也不会怕雷的。”
良久,梅慕九才道:“你这般自私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感悟。”
他仿佛没有听到这句嘲讽,整个人像在另一个世界般,继续絮絮叨叨:“我是一对散修的孩子,那时碧洛飞升刚没多久,修士大乱,好资源都被宗门抢走了,散修被辱称为‘独犬’,见之即杀。我被生下后两年不到他们就因一次出去猎妖被偷袭身亡了,从此我便在山上自生自灭,照着他们留下的法决自己修炼……自下了山后,我见到了太多惨象,那时我就想,散修又有什么错,为何要落得这个下场。”
不知有没有人听,胥飞白紧紧抱着枕头,哽咽着道:“每天夜里我就在希望,希望有一天天下大乱,希望所有人都死,所有人都有报应。直到我找到了松风岛,给了所有散修容身之所,情况才算好转,我也渐渐忘了这个念头。”
“但其实你没有。”梅慕九蓦地道。
“是。”胥飞白怔怔道“后来哥哥出现了,他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也太无聊了,我们要找到一个人,让他成为我们的剑,让天下所有人都得到应该的惩戒。我们找了很久,最终才找到……你的徒弟,当时哥哥就说,他一定可以做到。这个天下早该毁了,毁在你徒弟的手里,也算值得。”
“你和别人说过这些吗?”
胥飞白小声道:“没有,除了哥哥,我几乎没和别人说过话。”
梅慕九依旧没转过身,声音极其清醒:“你现在也可以和他交流?”
“不行的,只有特定的时候……你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又沉默了半晌,胥飞白以为梅慕九睡了,才听他道:“世间哪有纯粹的善和恶,善里有恶,恶里有善,向来如此。你就算有再惨的过去,也不是你危害别人的理由,也不会让我原谅你。雷没了,走吧。”
胥飞白看向窗外,雨果然停了。
他顺走了一条毯子,裹在身上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小小声问:“你真的不会原谅我?”
“不会,这件事我会记一辈子。”
“……哦。”他终于没了话说,皱皱鼻子,从外关上了门。
这一夜,两人都彻夜未眠。
旺旺从窗户外蹦进来的时候,梅慕九才刚披上外衣,还没来得及摸摸它,门就又被踹开了。
“门坏了我可不管修。”
“你这两天似乎差遣本尊做了不少事。”胥飞白黑着脸走进来,灵力涌动,显然是在战斗模式。
梅慕九一寒,冷静道:“不想被差遣大可放我走。”
他灵力一动,将梅慕九的脖子又掐在了手间,恶狠狠道:“听着,我不像那个白痴那么好骗,我没有供奉人的习惯。”
“第三日。”
“你嘀嘀咕咕着些什么呢?”
梅慕九露齿一笑:“记账,我现在有点疼。”
胥飞白立时松了手,一下也不知作何反应,只好不耐烦地甩袖道:“昨夜暴雨把房顶弄坏了,隔壁那间屋子也进了水,你去修修,顺便把地擦干净了。”
“……”看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梅慕九也懒得反驳,经过正厅的时候随手往他茶壶里洒了点醉山客做的辣椒粉,无色也没有气味,但是能把人辣哭。
洒完了才顺心了一点,爬上屋顶修好那几个窟窿,再跳下去拖地。
“嗯?”拖着拖着,他竟突然发现一处被水淹得最深的地方有些奇怪,很像秦衡萧平日看的阵法书里的样子。
他见胥飞白不在,连忙蹲下,回想了许久,照着模模糊糊的印象,移动了几块地砖,霎时间地板一震,真的露出了一个入口。
顺着入口走下去,里面是,密密麻麻地摆满了藏书,几乎让人没有下脚之处,艰难地走到一个小门边上,推开门,亮光便蓦然洒了进来。
梅慕九出去一看,外面居然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花明柳绿,莺飞草长,白鹿饮水,飞马群聚。
然而不仅如此,这就像生态球一般的地方,还满是灵气,甚至比御神山的灵气更要充足,他目所能及之处都有着各种各种的法象,不知不知觉间就陷入了参悟。
他的身后是法决所构成的象,身前又是自然之象,两者相结合,便是修炼所追求的大圆满。
冥想之中,他连身后来人了都不曾发觉。
“你倒是会享受。”阴寒的声音从后传来,梅慕九轻微一抖,转身看他,面无表情道:“你们也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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