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临近三月初,正是大学热闹的时候。他昨天刚跟导师请了假,明儿的飞机回昶州。
朝际哼了两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曲儿,归心似箭的箭插了他一身。
他拨弄了一下电话,在秦楚名字旁边晃悠了两下,心一横划到最上边,点开一个,生怕自己后悔一样迅速拨了出去。
那天很快就接通了,“喂?”
“我下午的飞机,能不能来机场接我一趟。”朝际快速的把话丢了出去。
两人沉默了片刻。
朝际又说道:“刚给秦楚打电话,他电话关机了,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
朝际把秦楚拉去躺了枪。
最后朝际还是以这个蹩脚的借口把人给骗来了,下午五点秦楚端了杯热咖啡在门口等他。
昶州虽说都已经二月底了,但还是寒冷。这会儿下起了雪。
朝际穿了件黑色的长大衣,围了一圈围巾就落了地,不免得感觉到温度相差的太过悬殊,他摸了摸鼻子,想把冷空气全部隔绝。
朝际一件行李都没带,像是个突兀出现的异乡人,在一片行李箱拖拉的声音中显得有些独树一帜。
卓暮走得有些快,朝际跟他差了两三步的距离,一路追着到了车旁边。卓暮开了后车门,从里面拿了样东西丢到了朝际的脑袋上。
是件羽绒服。
朝际只觉得好像泡进了还冒着热气的温泉里面,从头到脚都是暖意洋洋。他把衣服披在了大衣外面,两人上了车。
车发动。
卓暮发现朝际在解了大衣的扣子,脱掉,然后把羽绒服套在了身上。
他抿了下嘴。想到五分钟之前在机场看到朝际的时候。
朝际还是那个样子,在昶州的深冬,身上的衣服不管怎么样都想着要穿得轻薄一点,他嫌弃羽绒服臃肿,从初中到高中,被朝妈从客厅追到卧室,按在床上往身上套的事件几乎每天要发生一回。
这回没人管得着他,再加上z市的春天来得早,这人就更为放肆了。
总的来说,他从楼上顺手多拿了一件羽绒服的事情并没有做错。
这边朝际把衣服占为己有,而且衣服的主人一点制止他的意思也没有。
朝际刚想说点什么,卓暮却是先吭了声,“你腿怎么样了?”
“没事了。”朝际语气轻松,卓暮看了他一眼,他把衣服搂紧,说道:“衣服过几天再还你。”
卓暮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虽然话又是少的可怜,但朝际被羽绒服裹着然后再被送到家门口,已经完全处于自满状态。
他下车看着卓暮倒车,驶出了小区门才不情不愿的上楼。
掏出钥匙开门,却怎么都打不开门。
朝际确定不是钥匙拿错了,他本想拿手机给秦楚打个电话。
一摸上衣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他的手机加上他的大衣全都在卓暮的车上。
钱更是别提了,只有裤子口袋里剩下二百多块现金。
朝际无奈的坐着电梯又下了楼,冒着雪走到小区门口盘算着先找个旅店凑合一晚上。明儿一早再找卓暮把手机和大衣拿回来。
雪很大,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踩上去松软,但走路困难。
身后车喇叭声,很快那车子和他持平了,车窗降下来,露出卓暮的脸来。
“你怎么回来了?”
“你出来做什么?”
这两人同时顾自说了句话。
朝际拨弄了下头发,抖落下来些雪,回答道:“我的钥匙打不开房门了,想给秦楚打个电话,手机在大衣兜里。”
他傻愣愣的站在大雪里面,认真的解释,卓暮弯过身,把车门打开,几乎是命令着说道:“上车说。”
“啊,不用了。”说着朝际从副驾驶把自己的大衣拿了出来,“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你打算去哪儿?”
朝际轻描淡写的说道:“先给秦楚打个电话问问看,然后找个宾馆住一晚。”
卓暮慢条斯理的说道:“秦楚的电话关机了。”
还不忘补刀:“你刚才对我说过,你忘了?”
卓暮把这茬提起来,多半是看透了他在这事儿上耍的小心思,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真是应了那五个字,皮笑肉不笑。
朝际恨不得立刻把门甩上,而卓暮下了车,走过来,帮他做了决定,卓暮把朝际推进了副驾驶,相当粗鲁。
他被推的一愣,然后快速的正襟危坐。
卓暮已经上了车,带进些许风雪,他冷静的瞥了一眼副驾驶的朝际,并不是询问而是公布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说道:“去我家住。”
☆、第 18 章
直到坐在卓暮家的沙发上,朝际都有一点恍惚。
他手里握着一杯橙汁,趁着房子主人不在视线之内环视整个客厅。
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的色调偏冷,灰色杂着白条纹的壁纸贴满了整个客厅,浅色的地板加上灰色的沙发。
卧室的门都紧紧的闭着,他暂时性放弃了窥探的想法。
卓暮从卧室走出来,“这是睡衣。你先洗澡吧。”
朝际应了一声,进了浴室,听到客厅里的电视打开了,主持人和嘉宾互相调侃的声音传过来。
他想,果然还是人多的时候,房子还是像家一样。
卓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在电视上。
他静静的坐着看着一会儿浴室的方向,不一会儿大概真的明白隔着门,什么都瞧不到的道理,于是拿起了手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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