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预谋好的,要不他怎么早不和穆恬鬼混,晚不和穆恬鬼混,偏偏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说,我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要给穆恬一个惊喜,要他不要泄露出去,谁想到我开钥匙推门之后,竟是这种结果。
是个人,都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tōu_huān,而且不能在我家里tōu_huān。
我就算再没脑子,也不信罗坤这种骗人的鬼话。
穆恬叹了口气,“其实你这一刀,偏了点,本来是捅不死他的。”他摸着我的胸口,我还能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你看,他心脏是这里,你捅的是这里,”他指指我的伤口,“怎么可能死?
罗坤脸色有点发白,但又道:“那他怎么死了?”
是啊,那我怎么死了?
我也很想知道。
第2章
“但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倒是死得好,”穆恬笑着,缓缓地说,“死得非常好。”他说得很慢,但其中的阴狠意味,仍然让一旁的罗坤打了个寒战,赶紧道:“恬,我们还是赶紧葬了他吧,如果被人发现了……”
穆恬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了我一会,才勾起一丝笑来,“好,葬了他,葬了吧。”说着,一人搬我的头一人搬我的脚,把我抬进坑里。
没想到我赵明泽混水摸鱼了二十来年,自以为顺风顺水,没想到不是因为老死的,而是被人捅死的。捅死的也便罢了,我却被束缚在这尸体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活埋。
土一点一点被铁锹盖在身上,我尽管似乎不需要呼吸了,但仍感到一种越来越重的压抑感。
我赵明泽天不怕地不怕,往日里从不信鬼神,不信天,只信钱,只信权,此刻却终于禁不住害怕了。
其实我死的时候,真的是一下子就死了,除了罗坤那一刀让我很痛恨痛之外,除了他和我的恬儿在床上纠缠之外,我真的是一下子就死了。
有人说,死前会想很多很多东西,亲情友情爱情,平生所为所作,最想念的人,最思念的人,最深刻记忆的人……
但是我什么也没想。
因为我死得太快,来不及想。
但现在,我却忽然想要想一想了,也忍不住想一想了。
我对我这一生总结了几个字:生得光荣,活得窝囊,死得憋屈。
我祖上,是满清时候的地主,到了我祖父这一代,赶了个好时机,把田产迅速的变卖成了钱,投机从商,赚了一大笔钱,到了我父亲,家业已经不小了。我父母,就是所谓的什么商业联姻。
同许许多多的商业联姻的夫妻一样,这一对,貌合神离,各自有各自的情人,只有在公共场合,才互相装作恩爱缱绻的样子,私下里,就各做各的,谁也不理谁做什么。
我呢,就是个附属产品,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估计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样。
不,你别说我妄自菲薄,我自己有几两重,我还是知道的,家业家业我继承不了,所谓不学无术,指的就是我这种人。但是花钱败家,哪里都少不了我。何况我家家业之大,就我一个人,也败不完。
就是我平日胡混花天酒地那会儿,认识了罗坤。
名目上,他是个中学老师,平日里打扮得一本正经,衬衫总是一尘不染,相貌又不错,不知道的,真以为他是什么翩翩公子。可惜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在夜总会里。让我一下子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骨子里,是个和我一样的人,虚荣,懦弱,安逸,麻木。
那天我正和一堆狗肉朋友喝酒泡女人,我有点喝多了,再加上我本来性向就不一样,别人抱着女人也许快活,我抱着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坐得久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就拿着酒杯出去吹吹风。结果刚出门就撞到一个人,手里的酒全撒到他身上去。
我这人,生来就不会有什么罪恶感,泼了人一身酒还去道歉,那简直就是做梦。我当场就破口大骂,进而嘲笑。
这人却只是冷眼看着我,等我骂得口干了,正想去找点水喝,趁我回身那会,这个斯文人就在我背后狠狠地给了我一拳,差点让我趴在地上。
我当场火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打我,我立刻就回了一拳,差点把他打得晕过去。
我几个朋友发现了这个,都过来拉我,不过不多时,就变成了我们几个欺负他一个。
那时候,我还是非常心安理得地做这样的事的。
那天我俩出来夜总会的时候,都是一脸青肿。从他穿的都是地摊货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个穷光蛋,赔钱的人还不都是我?
我认命地掏出钱夹,手指夹起几张百元大钞拿给老板,老板那张脸当真好看得紧,我心知若非我还有些背景,只怕我就不是赔钱了事,缺胳膊少腿,说不定也少不了。
想到这的时候,就禁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当时我还没注意到,他盯着我手里的钞票放光羡慕的眼神。
但我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只怕还是会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吧。
这一夜我还不知道,原来不打不相识,他会成为我最信任的兄弟。
更成为,让我丧命的凶手。
若说罗坤是我打架认识的,那穆恬,便是自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他老爸是我爸的司机,后来带着我爸开车的时候出了车祸,我爸只是断了一条腿,用了几个月便又能行动如常了。
他爸却丢了一条命。
穆恬也就因此,寄放在我家,说是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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