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妈已把衣服放在床上,下楼去煮姜汤去了。
等温悦下来,喝了姜汤,发了汗,又打了几个喷嚏,也好的差不多了。
重新回到池塘,这次夏爸爸也跟了过来,帮儿子一起捕鱼,不许温悦拉网了。夏久胜也觉得温悦这样的高材生,根本不必动手,只要多动脑多动嘴就行。
又拉了几网,带去的一个塑料桶快装满了,夏久胜提回来,倒在院子的大水缸里,又回去池塘。
池塘的鱼既然不少,那就多捕些,到时晒成鱼干,用来送人。多出来的年后慢慢吃,拿去卖也行。
“夏久胜——”一个声音忽然从公路远远传来。
“老杜,你今天怎么来了?”夏久胜转头望过去,见是老同学杜高天,欣喜地迎上去。
见他脸上全无笑意,意识到出了事。夏久胜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没有跟他打闹,脸上也正经了点,担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是马老师家出事了。”杜高天沉重地说。
“出了什么事?”夏久胜一惊。
虽然毕业后,他跟马老师并无多少交集,但是他的学生时代里,马老师确实是对他照顾最多的老师。否则教过他们的老师这么多,他们也不会只记得给马老师过生日了。
“师娘开的面馆今天出了意外,马老师当时也在那里,上去跟人讲理,被人打伤了?”杜高天简短地说。
“什么?快,我们去看看。”夏久胜一听,着急地叫道,回头对夏爸爸嚷道:“爸,你一个人也别捕鱼了,把这些鱼带回家和妈先腌了,我有事先去一趟虞城。”
夏爸爸应了声,又嘱付他小心,夏久胜答应了。
杜高天开了车过来,夏久胜也没有回家取车,坐上他的车就走。
一路上夏久胜问起这件事的细节,现在身边没人,杜高天这才把细节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今天中午,有三个年轻人来面馆吃面,服务员把面端上去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的手正好朝后挥,把面打翻,淋在他脖子上和背上。
那个年轻人站起来哇哇直叫,直叫烫死了。服务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手忙脚乱地扯桌上的纸巾要帮他擦,哪里擦得掉。
另两个男子,也猛地站起来,吼叫着要老板出来,给同伙赔偿。
马老师当时正好在店里,急忙出来道歉,并照烫伤急救的方法,要他先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一冲降降温,然后去医院检查一下,上点烫伤膏药。
那两人哪里肯听劝,只说这样做了,店家就可以把责任推干净了,要马老师马上赔钱,他们自己去医院看。
马老师也不想惹麻烦,希望能大事化小,就问他们要多少钱。那人眼珠转了转,竟然说要三万块钱。
这哪里是赔钱?分别是讹诈了,马老师哪里肯给,要他们先去治疗,医药费由他负责。
那几人自然不肯,于是闹了起来。
或许他们原先闹,只是想找个说法,顺便赔点医药费而已。但是到这个时候,他们确实有点敲诈的意思了。
想来也好理解,这几人应该是外地打工者,看样子过得并不好,今年肯定没赚到钱,现在到了年底,空着手回家过年没面子,碰到这样的机会,能搞点钱,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了。
争论中有人掀了桌子,摆出一付无赖的样子,马老师这个斯文人,也被他们激得上了火,在推搡中被打了几拳。
当时在店里帮忙端盘子的女孩子是马老师的学生,家里比较穷,所以放寒假来老师店里帮忙,顺便赚点学费,看到因为自己,让老师受了伤,流着眼泪拿出手机拍了照,并把这件事传到了同学圈。
没过几分钟,同学群就爆炸了,住在附近的同学纷纷往这边赶。
到了店里,警察已到了,原来是师娘看情形不对,打了报警电话。
同学们义愤填膺,要把那三人打一顿出气,被警察拦住了。
问清楚情况后,警察的处理也比较公允,说店里烫伤客人,要赔医药费,不过现在他们打伤马老师,同样要赔偿医药费,所以就各自出钱去看病。
大家见事情处理得还算公允,也慢慢散了。
不想过了一个小时,一伙七八个陌生人突然来到面馆,不但把店里的东西砸了不少,还在店门口泼了红漆,这意味着对方不打算就此摆手,放过这件事,准备用无赖手段恐吓报复了。
如果说刚开始,同学们还想仗着人多势众,跟几个流氓打一场的话,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退缩了。
也是,大家都是学生,几时见过这种场面,搞不好,自己进了派出所甚至被拘留几天,那自己的前途就毁了。
毕竟以后找工作,很多职业和岗位必须清白没有案底的,像考公务员和参军,如果有案底,都过不了政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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