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打断我,对萧朗月与程小雨道:“萧少堡主与程少侠长途跋涉,想必赶路已经赶得很累了,我这就叫人带你们下去休息。”
程小雨连连点头叫好,萧朗月也礼貌地道了谢。
两人走后,我长长吁了口气,忙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
刚才话说太多了,嗓子都要冒烟。
“白三谨,你倒是很能说啊。”齐方朔不远不近地看着我,语气微妙。
我不安地放下杯子:“侯爷……”
我怎么觉得他眼神那么冷,像是生气了啊?!
“你是被萧仲南他们所救?”
我默默点头。
“那为何之前不与我说?”
“忘了……”
他明显不信:“是忘了还是不想与我说?”
我急了:“真的忘了!”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就这么僵持着。
“骗你不得好死!”我为了让他相信,毫不迟疑地并起三指指天发誓。
他眼瞳猛地收缩,上前几步一把按下我的手:“谁让你乱发誓了?!”竟是比方才还要生气了。
“我……”我觉得有些好笑,又十分甜蜜,用脑袋撞了撞他的腰,“别气了,我给你赔不是。饶了我吧,侯爷。”
我故意将最后一句说得暧昧至极,果然,他也吃我这套,开始一直不理我,后来终于松了口。
“下不为例。”他说。
“哎!”我脆声应道。
第四十四章
数日之后,周印也到了顺饶。自六年前火曦岛寻回机关图册,他在其师衡腾子跟前长脸不少,如无意外,便是下一任墨鸢小斋的掌门人了。
“白老弟,真是好久不见啊!”
我对他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只觉得面前的中年人似乎比记忆中沉稳了不少,脸上蓄着美髯,倒是很有些一代宗师的风范。
“周大哥,别来无恙!”我抱拳迎上去。
他朗笑道:“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还能再次聚首为侯爷办事,幸甚幸甚,这次也要白老弟多多关照了。”
除了外表,说话也圆滑不少。
我谦虚道:“哪里哪里,周大哥关照我才是。”
人既然已经到齐,自然就要开始说正事了。
前朝秘宝所在地被拼了出来,据范脊研究,该是在东儒地界。东儒这个地方,在燕之南,湘之北,一面临东海,另一面接汶与尚,主事的是位墙头草一般的诸侯,叫吕蒿。本来祖上是侯,后来做了糊涂事,被削了爵,成了伯,可能是怕了,安分守己了许多年,到了吕蒿这代更是怂到了极致,谁的话都听,谁也不敢得罪。
程小雨双手抱胸,盯着桌上大夏的沙盘道:“东儒倒是好办,我们就算大张旗鼓去到吕蒿地盘他怕也屁都不敢放一个,任我们来去自如。”
“吕蒿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掩人耳目离开顺饶。”周印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有那么多双眼睛成天关注着侯府的一举一动,不好办啊。”
侯府这些人里,担当谋士之职的一直是越惊鸿和范脊,所以齐方朔第一时间就把目光移向了这二人。
“你们的看法如何?”他问。
范、越对视一眼,范脊先说:“想要掩人耳目,这个并非难事,只要找人易容成侯爷的模样待在侯府摆个样子便成,有越大人和我从旁协助,瞒一个月是没问题的。”
“接着怎么去东儒?”萧朗月一针见血地问到了关键所在。
越惊鸿桃花眼微眯,纤长的手指在沙盘上从上往下划了条线:“走水路,假扮成来往燕地和东儒的船商。这样不仅方便,也更安全。”
而且运大批财宝回燕地还不会被人怀疑,高啊!我简直要拍手叫好。
一个周密严谨的计划便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步完善。
等说得差不多了,姜惠有些落寞地开口:“我身有残疾,弟弟又年幼,这次帮不到侯爷什么,实在惭愧。”
这姑娘也是很会做人,把自家仅有的几个死士都贡献出来了,还说帮不到什么。她都帮不到什么,那我估计是帮倒忙去的。
我正要开口夸她两句,谢天睿就抢先道:“姜姑娘别这么说,这些事本来就该我们大男人去做的,你留在侯府安心等我们回来就行!”
姜惠抿唇浅浅笑了笑。
我看看谢天睿,见他面颊红润,两眼发光,总觉得这少年是春心动了啊。
萧朗月问:“几时出发?”看他几次问到点子上,倒是个急性子。
齐方朔想了想,最后拍板:“三日后出发,势必寻回传国玉玺。”
“是!”众人齐齐领命。
此次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出海,比第一次经验足点,问大夫配了许多防疰船的药物,不过最让人忧虑的还不是这个。
因为要离开比较久,我很怕白涟不能适应。我自然不担心侯府里的人亏待他,况且姜惠也说会替我照顾他,但身为父亲,该担心的还是一点不少。
好在我与他说了后,他虽然闷闷不乐了一个晚上,但第二天就调整好了心情,说会在家里等我回来。
不过上船那天,他还是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宝喜抱着他不住哄,还是止不住他连绵不绝的眼泪。
后来齐方朔看不过去了,从宝喜手中接过白涟,轻声与他说了些话,他才慢慢止住哭。
一旁的程小雨古怪地看着我,敏锐道:“为什么齐方朔的儿子叫你爹?”
我:“……”
不仅叫我爹,还跟我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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