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不是故意的。”曲燎原有点尴尬, 对人家说, “大哥,我走了, 下回再见,饼干给你放这儿。”
狱警道:“你留着, 我真不吃,快拿走。”
曲燎原, 拉着宋野快步走了。
一路没敢再说话,出了大门外,到公交站牌等车, 曲燎原才埋怨宋野说:“刚才你干吗那么大声?”
“你又和别人乱说什么?上次都说过你了, 不要和这里边的人多说话,你怎么不长记x_ing?”宋野又反过来怨他。
“我没有乱说。”曲燎原看他脸色,猜测到了什么,问,“是……宋叔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腿又疼了吗?”
宋野道:“没有, 他好得很。”
曲燎原说:“那是不是他说你什么了?一年才见几次,想说就让他说两句,你别往心里去了吧。”
“我是在说你!”宋野被戳中心事,凶道,“谁让你乱问我跟我爸的事了?”
曲燎原:“……不问就不问。”
他也有些着恼,往旁边挪了两步,离开宋野远远的。
宋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本意并没有想对曲燎原发脾气。
此时恰好也有来探视亲友的人出来等车,是一位阿姨,她也没有注意看,边发着短信,就边走到了两人中间站定。
回市区的公交车也已经从不远处开了过来。
宋野想伸手去拉曲燎原回来自己身边的意图,不得不暂时打消。
公交车开过来停稳,门正好在曲燎原面前打开,他就先上了车,经过投币机前,抬手、拇指向后指了指,对司机说:“后面一起的。”就向车后走了。
那阿姨第二个上来,投完币就坐在了门口第一排。
宋野最后一个,投了他和曲燎原两个人的车票钱,往后面一看。监狱是这趟公交始发后的第二站,到市区有十几公里的路,近市区前人都不会太多,因而车上有很多能两人挨着坐的空位,曲燎原偏偏都不坐,挑了个靠窗座位已经有位花白头发大爷坐了的位置,他自己坐了边上靠过道的空位。
明摆着是要给宋野看:生气了,就不跟你一起坐。
车已经开动了起来,车厢里有点晃,宋野慢慢朝后面走,眼睛看着曲燎原,曲燎原别过头看窗外。
“怎么还真生气了?”宋野到他旁边停下,拉着吊环扶手,与他说话。
他怀里,还赌气朝窗外看,也没有要理人的意思。倒是坐他里面的那位大爷,奇怪地打量他俩。
宋野对大爷笑了笑,低头向曲燎原,温声说:“好了,是哥哥说错话了,你原谅哥哥吧,行不?”
曲燎原本来也不是真要和宋野生气,就是被那句话气了那一下,听宋野这么干脆地认了错,就想,算了。
他转过头来,对宋野做了个凶恶的表情,宋野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他呼吸不能,张嘴要咬宋野的手,宋野忙把手收了回去。两人就这么和好了。
旁边大爷仔细看了半天曲燎原,恍然大悟了,说:“哎哟,你是个小女孩啊?”
曲燎原,又穿了高领毛衣,挡住了已经发育的喉结,也看不太出身材。大爷听他俩这对话和交流,把他当成了一个正和男朋友耍x_ing子的短发“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我是小男孩……”曲燎原否认完了又觉得这词不好,说,“大爷,我是男人,你看我都有胡茬了。”
大爷知道闹了笑话,看他嘴边所谓的胡茬,嘲笑道:“就这绒毛?你瞧瞧大爷的,这才叫胡茬。”
曲燎原:“……”
他悻悻地和宋野去后排另找了空位一起坐,被误认成女生的事还被宋野笑了好半天。
托了高铁的速度,两人下午就返程回家去了。
曲燎原对动车组依旧充满了好奇,上午来时都没来得及四处看看,下午的四十多分钟,车厢这头到那头,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半个多小时。
在监狱门外等车时的小风波,他俩都默契地不再提起。
曲燎原以为宋野是听到了他向狱警大哥打听公安专业的事,才借故对他发脾气,这让他觉得心虚,同时还有些不得不压抑的郁闷。
宋野也的确是听到了,但是他不高兴的缘由并不只是这个,更多的是来自宋志国的刺激。他不打算和曲燎原说,说了只能给两个人徒增烦恼,没有实际用处。
他仍然认为自己有能力解决,不管究竟是不是“问题”。
2009年的农历春节飞快地来了,又飞快地过去。
正月初三晚上,一中的高三学生集体返校,开始补课。
曲燎原过年在家没能睡好,回来补课后也是半天半天的犯困,上课倒是不打盹,下了课就只想趴着。宋野见没影响学习,就不太管他,课间去帮他打热水回来,泡好袋装茶,让他喝了提提神。补课的大课间不做c.ao,两人就一起去c.ao场锻炼,打羽毛球,玩单双杠,偶尔也和一帮大个子男生打打篮球。
刚过完年的校园,补课期间显得十分萧条冷清,学生们的状态都有点半死不活,精神萎靡不振。
班里不少同学都表达过对宋曲哥俩的羡慕,同样是苦战高三,别人都学得头晕脑胀乌眼青,情绪说崩溃就崩溃,没白天没黑夜的压力巨大,只有曲班长和他哥哥,感情好,成绩也好,日常能互相照顾,还能互相敦促学习,全高三最幸福快乐的小哥俩,没有之二。
但是曲燎原清楚地知道,别人最羡慕的应该是他,羡慕他有宋野这个小老师一路带着,才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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