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是涂了毒。
这种毒,他恰好也认得。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的护卫了?”温衍没有抬头看他,手里仍旧有条不紊的分着药材。
柳钟意的心思还牵在那暗器上,对于他的问话不在意的道:“做戏自然要真些。”
“你昨夜也没睡多久,不累么?”
“不……”柳钟意皱眉,忽然觉得脑子有点迷糊,摇了摇头,在一旁休息用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想起刚进门时那一股药香,猛地意识到什么,看向案前那人,“你……你对我下药?”
温衍终于抬起眼来,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没那么容易得手。”
柳钟意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匕首,“……为什么?”
“放心,只是一点有助于安眠的药罢了,对身体没有坏处。”温衍走到他面前,手轻轻按在他肩头,让他靠在躺椅上,道:“我还不用你保护,好好休息吧。”
柳钟意想要挣扎,却抵不过涌上来的困意,终是闭上眼睡了过去。
温衍从他手中拿出那枚暗器,看了一眼,扔在了案上,低声道:“你还真是……对我毫无防备。”
☆第5章 夜有月兮圆有时
柳钟意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点的烛火已经熄灭了,窗外光线明亮,隔着薄薄的窗纸也仍有点刺目。
他早已养成了浅眠的习惯,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沉,而且一夜无梦。
柳钟意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衣服滑落下来,他抬手握住,那外裳同昨夜盖在他身上的一样,是谁的不必想也知道。
“醒了?”
柳钟意顺着那声音望去,温衍似是一夜未眠,立在案前,笔下微顿。
柳钟意站起来,将衣服放在躺椅上,道:“多谢庄主,不过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温衍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搁在一旁,道:“钟意,你很信任我。”
“嗯,”柳钟意思索一下,道:“是我疏忽,多谢提醒,下次不会了。”
温衍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有点无奈的笑了笑,道:“你可以试试。”
柳钟意没回答,目光看向桌上那枚暗器,抬手拿起来,问道:“你看出来什么了?”
温衍收敛了笑意:“上面的毒,是‘碧落’。”
“嗯。”
“毒性猛烈,发作迅速,中毒的人很容易产生幻觉,而且……”温衍微微一顿,皱起眉。
“而且,这是鬼楼的毒药。”柳钟意接着他的话说完,声音微沉:“只怕认得的人也不多,因为中毒的大多都死了。”
“所以你怀疑凶手其实是鬼楼的人?”
“不,楼里并没有接这个生意,除非是个人恩怨,”柳钟意将那枚形似飞镖的暗器放回桌上,道:“而且,我从没见过楼里有人用这种暗器。”
温衍垂目看着,低声道:“上面那条蛇的雕刻和玉佩上的很像。”
柳钟意看了他一眼,“你怀疑哥哥么?”
温衍低叹一声:“我不知道,只是,就我们所见,凶手应当对问剑门有很深的恨意,但钟情……我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
“嗯,”柳钟意微微颔首,“而且,哥哥不会用这种方法,五年太长,除非迫不得己,他更喜欢用简单一点的方式。”柳钟意轻轻摩挲着匕首鞘上的暗纹,恍然回想起五年前那个青年的样子。
柳钟情这个名字相较于那个人来说,太过温柔缠绵。那个人就像出鞘的薄刃,锋芒,危险,魅惑,而且致命。一抬眉,一转眸,皆是锋利又冷冽。但大概只有对着他的时候,会变得温暖柔和。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在他心里,哥哥一直是温柔得让人想要一直亲近的模样,殊不知这跟别人眼中的柳钟情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后来他慢慢长大才明白,像他们这种人,温情少得可怜,而哥哥把这些都给了他。
那个时候,他就是那人唯一的弱点。
柳钟意收回思绪,看向桌上温衍写完的那张纸,“你配出解药了?”
“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需要找人试药。”温衍拿起桌上的药方和一旁包好的药,道:“这便拿去给易门主罢。”
“嗯。”
两人一道出了门,温衍抬眼看到院墙边那一丛枯黄的花木,略略皱眉。
柳钟意道:“烟雾里混合的毒药是‘逝水’。”
碧落、逝水和离恨是鬼楼最常用的三种毒药,柳钟意虽然对毒没有太多了解,但与这三种毒常常打交道自然十分明了。那枚暗器上的毒药是碧落,烟雾中的毒是逝水,而柳钟意的银针上,浸的是离恨。所以他并不认为那个偷袭的人会毒发身亡,只是这事情却无法对易召永解释,所以昨夜只能含混过去。
或许别人不了解,但温衍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蹙眉沉思。
“庄主,”柳钟意忽然问道:“你能配出鬼楼的毒药么?”
“大致可以,”温衍略一思索:“只是就我所知,这三种毒药中都有十分罕见的药材,在中州一带千金难求。”
“如此……”柳钟意不由有些疑惑:“那这些药材要到何处去寻?”
“云川,韶洲一带,地方太过偏僻,而且文化风俗也与这边相异,连通商都十分艰难。”温衍道:“去那边的商旅常常有去无回,但是回来的往往能赚取暴利。”
柳钟意不语,这么说起来,鬼楼里供应不绝的毒药都应当来自那一带,那又是谁一直在往来两地,提供这些药材?
走到院外的时候,见两个问剑门的弟子还守在那里。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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