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体内积存许多毒素,从小到大药就未曾断过,小时候有好几次都几乎殒命,长大后好不容易身体好些,却未料到突遭横祸……”
“她能活至如今已经是个奇迹了,想必你花费了不少心血。”温衍低叹道:“她体内的毒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若一直维持现状,并不会死,却也醒不过来,可一旦打破平衡,极有可能便一发不可收拾,毒素攻心而死。”
“正是如此,”简墨言道:“我不敢下手解毒,不知温庄主可有办法?”
温衍答道:“我也没有万全之策,最多只有五分把握。”
简墨言扶着床头,手指用力收紧,显见十分挣扎的模样。
温衍见状安抚道:“清除所有毒素恐怕并非一朝一夕可完成,简先生不妨先好生思量再决定罢。”
简墨言长叹一声,颔首:“不知你们打算何时离开此地?”
柳钟意闻言道:“应当还有一段时日。”
温衍点点头:“简先生可以先将令妹从前中毒和用药的情况写予我,过几日我将药方送来,用与不用,你大可自己决定。”
简墨言抱拳一礼:“如此……感激不尽。”
三人在屋中待到简墨言寻来纸笔,将情况悉数写了,交给温衍,正欲告辞离去,却听外面传来了叩门声。
简墨言开了门,见外面竟是谢橪,连忙按教中礼数单膝跪地,低声道:“属下见过教主。”
谢橪颔首,示意他起身,“钟情的身体如何了?”
简墨言神色不动,淡然道:“想必教主也十分清楚,不必属下赘述。”
谢橪凝视他片刻,见他面色不改,便轻哼了一声,不再多问,勾起一点笑意,向温衍同柳钟意道:“今日恰逢云川的春元节,也算是个热闹的日子,两位可愿到青凝城一观?也可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柳钟意按下心中的疑惑,答道:“那便多谢教主了。”
谢橪笑道:“对了,我还未询问你们打算在这待多久,不如就住在教中,想必钟情也会十分高兴。”说罢,他微微转过眼眸,望向柳钟情,恰逢那人也看过来,目光微冷,犹如刀锋一般,不由得脸上笑意更浓。
柳钟意看在眼里,越发确定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面上却是不露,牵起唇角微笑道:“我也十分想念哥哥,教主愿意让我们住在此处,当真感激不尽。我们还有些东西留在青凝城的客栈中,这次下山恰好能取回来。”
谢橪颔首:“那我们用过午膳便下山如何?”
“好。”
四人别过简墨言,离开了石屋,在鸣沙教中吃过午饭便穿过铁索桥从伴星岭往山下去了。
路上谢橪同他们简单的说了些关于春元节的事情。春元节是云川特有的节日,因云川的环境特殊,仲春至季春都是瘴气多发的时节,最初人们便在此时祈求瘴气消散,无灾无病,久而久之,渐渐衍生了春元节,而原本单纯的祈福远离病痛也变成了人们在这一日许愿的习俗。
每逢春元节云川的大小城镇皆是张灯结彩,有彻夜不灭灯火以驱邪的习惯,故而坊市间多有卖些彩纸灯笼,晚间看去,花灯如昼,十分绮丽。
因没什么要事,下山时也是缓行,到达青凝城时已然是傍晚时分。
谢橪带着三人到一间酒楼尝了些云川当地的特色菜式,入夜之后,从酒楼上凭窗而望,便能见着街市上一片灯光花火,游人如织。
待得从酒楼上下来,便已置身于那灯火之中,只见沿途有不少小摊,摆挂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物品,诸如花灯、挂饰、用于辟邪的小物件等等。
街市上十分热闹,柳钟意平时并不怎么上街,记忆中如此热闹的景象皆是小时候逢年过节时,哥哥会拉着他穿过熙攘的人群去购置些应景的物件,此时他站在人群中恍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柳钟情似是知道了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如同小时候牵着他一般,浑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好在此时人们都顾着热闹,也并未注意什么。
柳钟意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扣紧了他的手指。
谢橪看在眼里颇有几分不满,开口凉凉道:“此处人多,的确容易走散,若是不小心被人流冲散,我们便约定在街口那棵祈愿树下相见如何?”
柳钟情见他这番神色言语,难得没有露出冷色,或是因为眼下气氛实在太好,便未曾出言嘲讽,反倒微微勾了唇角,拉着柳钟意往前面走去。
柳钟意一面跟着他往前走,一面问道:“祈愿树是什么?”
柳钟情不怎么在意的答道:“街口的一棵古树,据说长了上千年,云川的人都说那棵树有灵,在树下许愿若是被树灵听见了它便会帮你实现,不过只是传说罢了,哪有这般灵验的事。”
“嗯。”柳钟意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若是愿望当真那么容易实现,又怎会有那么多人伤心失意?
他们在前面走着,后边谢橪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慢慢跟上来,面上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意味。
温衍略等了等他,淡笑道:“教主何事如此出神?”
依着柳钟意所言,柳钟情对谢橪怀了恨意,谢橪的心思也并不简单,然而观他此番的神色,却似是付了真心的。
谢橪倒也不避讳,道:“我甚少见到钟情露出笑容,此时见了,却不是对我,自然黯然神伤。”
他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戏谑,像是搬了戏文中的情词一般,温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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