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他饿得不行。
吃完东西,他特意和对方聊了一会,又问了对方全名,交换了名片,想着等舒雁出院了再好好给对方道谢。
没到中午,舒雁就醒了。
笑成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一睁眼就发现了,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晓得舒雁的性子,看起来温温婉婉,但实际上非常要强。自杀这种事,她向来是不屑的,觉得那是弱者的行为,但她自己有朝一日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恐怕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
更不要说面对笑成。
果然,在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之后,她就避开了笑成的视线。
笑成按铃叫了医生过来,检查之后她已经没什么大碍,让笑成喂她喝一点水,稍微进一点绵软有营养的食物。
除了笑成喂她吃东西的时候,舒雁一直都闭着眼,即使没法闭着,她也绝对不肯看向笑成。
等这些都弄完了,笑成又在床边坐了下来。
舒雁双目紧闭,脸偏向一边,似乎已经睡着了。
笑成沉默着。
刚刚在外面,舒雁的医生特意嘱咐他,作为病人家属,在病人醒来之后要及时做心理疏导。有过自杀行为的人很可能会进行第二次,让他务必多留意。
过了一会,舒雁轻轻咳嗽几声,笑成马上倾身,问她哪里不舒服。舒雁摆手不说话,他转身从一边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过去扶起舒雁,慢慢喂她喝了。
舒雁睁开眼睛喝了几口,就不喝了。笑成把杯子放回床头柜,想了想打算去烫一个热毛巾给舒雁擦擦脸。
结果被拉住了。
舒雁手上力道很轻,笑成却马上停了下来。
“妈,你要什么?”
舒雁摇了摇头,“你坐着,我什么都不要。”
笑成“哎”了声就坐下了。
舒雁就松开手,又不说话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笑成突然开口,“妈,我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没打通。”
舒雁一动不动。
“我不但把事情解决了,还搞垮了森宇,艾氏要倒也是这几天了……生意上的事情,你要是听不明白,只记住一条就是,这事我爸要是还在,知道了,恐怕会乐得睡不着觉……其实我一直没觉得爸走了。”
舒雁偏了偏头。
“妈,你是高级知识分子,早年又留过学,我知道你很想我爸,你早上看了新闻,是不是觉得心事了了?就连我一个电话都等不及,就要下去见我爸?可是你这么一走了之,真得能见到我爸吗?”
笑成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入手才觉得竟然瘦了这么多。
“妈……小时候你就告诉我,弱者才会逃避。你知道你死了,也不可能见到我爸,你是在逃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爸的人,如果你死了,就真没人像你这样记着,念着,想着我爸了。”
笑成感觉到手里握着的手微微一颤。
他声音也低下来,“那样子,我爸才是真的不在了。你读哲学,读存在主义,你知道什么叫‘存在’,我爸他一直都‘在’……但要是你这么走了,我爸就真的不在了,永远永远不在了。妈。”
舒雁身体一颤,闭着的眼睛里忽然渗出一滴滴清亮的液体,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没进枕头里。
舒雁睡着之后,笑成握着舒雁的手,又坐了一会,才把她的手臂放回被子里,站了起来,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刚拉开门,就撞上那个女医生,像是正要进去。
笑成说舒雁已经睡着了,对方点头,说让笑成过来跟她谈一下心理辅导的事。
针对自杀入院的病人,医院和心理辅导的组织有长期合作,都会提供一些免费的心理治疗,不过因为是公益性的,那边派来的大部分是没有工作经历的实习生,但都拿到了相关证书,问他需不需要。
笑成礼貌的考虑了一下就拒绝了。
他可以为舒雁提供更好的心理治疗,而且他也很不放心让这样的“实习生”来拿舒雁练手。毕竟心理治疗本来就是依赖经验胜过理论,舒雁心理状况本身就不稳定,他还真怕出个什么万一。
那个女医生姓安,见他拒绝了也不吃惊,毕竟笑成给舒雁安排的病房都是医院最好的,用药什么也只关注疗效和副作用,不在乎价格。应该也不缺这点钱。
不过她刚刚在门口听到了笑成开解舒雁的话,不禁感叹道,“你本身就很有心理辅导的能力了,我看您母亲刚刚很受触动,再次自杀的可能性很小。”
笑成也只是笑了笑,“谢谢你。”
安医生还要再说什么笑成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电话,给对方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是蒋郭泽,问他刚刚走得那么匆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笑成就简单的说家里有人病了。
蒋郭泽立马扬起声音,“呦,要不要紧?”又问,“是你家什么亲戚吗?”
“怎么了?”笑成问他。
蒋郭泽声音高兴起来,“周老爷子做寿,特意送了请柬过来,头一个就是你的名字。我看这里面恐怕还有些别的意思。”
导师能力很强,关系也广。笑成眼光极准,手腕凌厉。但他们三人之中,只有蒋郭泽在这些上面,眼光毒辣,敏锐非常。
他说有“别的意思”,恐怕就真有点“别的意思”。
笑成不禁问了句,“你指的是?”
蒋郭泽声音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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