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男孩这才从张唯谨的颈窝里抬起头来,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问:“她……真的都知道了?”邢亮现在是既愧疚又感激,张妈妈竟然早就知道了他和张唯谨之间的关系,可是却从未在他面前透露过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还一直那么关心他,“她为什么没有生我的气……”
刚刚和张唯谨好上的时候邢亮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而已,后来他渐渐发现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他们必须得面对的各种现实问题,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一个也解决不了,这时候邢亮才发现自己还很幼稚,没有考虑到其他人。
“她不生你的气,因为你年纪还小啊。这全都是我的责任,怎么能怪你。”张唯谨低低叹息一声,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明明就是我把你给带坏了。”
张唯谨一直认为是自己意志力薄弱没办法抗拒这孩子,所以他们今天才走到了这一步。事实上他和邢亮两个人的关系从一开始便难以界定,十多年来的耳鬓厮磨,他是他的父亲,长兄,朋友,伴侣,诸多的身份注定了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必然复杂而深刻,从小失去双亲的邢亮根本离不开他。
“张唯谨,你掐我一下。”从未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幸福,邢亮抓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他如同一个突然间中了亿万大奖的穷人一般,在惶恐与狂喜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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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邢亮在市内一家快餐店找了一份兼职。
看天气这么热他还得骑着车到处送外卖,累得要死要活的又挣不了几个钱,张唯谨心里其实是不大愿意的,可他拗不过邢亮的坚持。张妈妈倒是觉得年轻男孩子吃点苦没啥关系,只是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全包家务了。
一个暑假的辛苦劳动让邢亮开学的时候晒得黑黑的去学校里报到,张唯谨开车送他到宿舍门口,想到他要军训一个月不能回家,简直地心如刀绞,现在他才真正庆幸这孩子没有选择到外地去读书,不然光是想也要把他想死了。
“要和同学好好相处,有事打电话啊。”张唯谨像个罗嗦的老妈子一样,一边帮邢亮放行李一边叮嘱他各种注意事项,这学校他呆过整整四年,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依旧熟稔,“啧啧,你们现在条件好多了,我们读书那会儿……”
邢亮静静地听他痛说革命家史,嘴边带着一丝含蓄的微笑。
40
黑色轿车停在一家大型连锁超市的露天停车场,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下车之后迅速热火朝天的快餐店走去。
一进门便瞧见柜台前的青年正埋头为顾客服务,一头黑发柔软服帖,表情专注而认真。男人脸上的线条立刻变得柔和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排在后面,随着队伍慢慢向前挪动。
“您好,请问……”青年一抬头看清眼前的人,顿了一下,“请问您需要什么?”
“一杯红茶,再给我一杯冰块。”男人含笑望着他。
“好的,请问需要品尝一下我们新推出的甜心紫薯饼吗?现在优惠……”男孩对他胡乱放电的笑容恍若不觉,仍旧一副营业用面孔。
“嗯,来一个甜心。”男人眉毛一挑煞有介事地说道,慢吞吞地掏出钱包,“薯饼就算了。”
“好的,收您五元。请问您是带走还是在这儿吃?”青年无视他的骚扰,继续工作。
男人哈哈一笑,端着托盘走到靠近员工休息室附近的桌子边上坐下来,在滚烫的红茶里加入几块冰,悠哉游哉地小口喝着,不时看看手表,又看看那扇一直紧闭的门。
两点零五分,一杯热茶堪堪饮尽,青年终于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此刻他已经脱去工作装,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七分牛仔裤,显得瘦削修长。
男人看见他,连忙举起空杯子挡着脸作喝水状。
“靠,你还给我装,走了!”将手上的扔过去,邢亮不再看他,好笑又好气地走在前面。张唯谨立刻背上包追赶上去。
进了车,张唯谨将手上的背包往后座一扔,正要发动车子,邢亮一把按住他的手起身跨在他腰间,一副审问的口气居高临下地说:“臭流氓,今天抽什么疯呢?”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他,真是岂有此理。
“我来接你回家嘛。”双手握住他的细腰,张唯谨觍颜一笑。
邢亮在这家店打工有一段日子了,每周上三次班。其他两天还好,周二周四下午只有两节课,课后工作四小时,周六却要从早上六点一直做到中午两点。
张唯谨知道邢亮周六拼命干活儿是为了把星期天空出来和家人团聚,有心让他不要这么累,可这倔强的孩子怎么也不愿意。拿他没办法又心疼他辛苦,张唯谨周末只要有空就会过来接他下班。
现在邢亮读书的学费是用奖学金支付的,平时的生活费也是靠打工的收入,张唯谨给他的钱基本上都没动过。见他过得节省男人也曾多次抱怨说你干嘛这么亏待自己,难不成想要攒钱娶媳妇儿。这种时候邢亮都会啐他一口,却笑而不语。知道这孩子从小心里主意多,现在不说肯定是没有把握,男人后来也渐渐不提了,只是平时对他多加照顾。
感受到腰间的那双手抱得越来越紧,邢亮双颊一热——上周他有考试,两个人已经快半个月没见面。可又想到刚才这家伙的混蛋举动,他心中不忿,低头凑上去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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