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上。下饵钓鱼的人是他,岂能被水中的鱼威胁了去。
杨黛眉看着君少优满不在乎的模样,沉声问道:“那你定是想要报复,想等着嫁入王府后,以正室的身份欺压柔然?”
君少优十指摆弄着手中精致的小茶杯,莞尔笑道:“母亲又多虑了。我若是让柔然进府,必定会给她一个侧妃的名分。届时进了皇室宗蝶,自然由不得我肆意作践。只要长姐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在王府后宅本本分分的替我为王爷孕育子嗣,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正如他的前身在护国公府本本分分,国公夫人也从未“亏待”过他,是一个道理。
杨黛眉听到君少优刻意强调了“本分”二字,不觉大怒,不经大脑的冷笑道:“好个仗势欺人的小子。你就不怕将来柔然生了儿子,母凭子贵……”
杨黛眉还未说完,君少优已然笑出声来。杨黛眉被君少优的笑声惊醒,猛然回过味儿来。
大褚王朝最重孝道,便是皇子龙孙亦不能行忤逆之事。否则必将身败名裂,再无立锥之地。君柔然就算生下永安王的子嗣,论名分君少优才是他的嫡母。所以杨黛眉妄图借着君柔然的儿子威胁君少优,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君少优开口笑道:“若是母亲不记得大褚律例,儿可以帮母亲温习一遍。大褚律例规定,妾室不能扶正。倘或父亲母亲希望护国公府的血脉成为永安王的嫡系子孙,就千万谨记着护我周全。不然哪天我一不小心被人害死了,长姐就算生了再多的儿子也都是庶子。将来永安王续弦之后,长姐更是一辈子要当人侍妾,永无翻身之地。”
女儿的名分没了,儿子的继承权也没了,那才真真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除非,庄麟能在长达十年的夺嫡大战中取得胜利,荣登大宝。届时君柔然母凭子贵,兴许能被册封为妃。不过……
一来那是十多年后的事情,到时候君少优究竟在哪儿还不一定呢。他就不信他筹谋十年,连永安王府的大门都逃不出去。
二来,就算庄麟有朝一日登基大宝。妃子依然是皇帝的小妾,只不过名头要好听一点儿。就算君少优届时还没逃出去,没有他在前面做挡箭牌,一个庶妃的儿子想顺顺当当的登基可不容易。所以护国公府想要今后顺风顺水,乃至谋夺永安王或者更高一层的位子,就定然要死死保住君少优的地位。想要像上一世那般隔岸观火,富贵与共,落败了就明哲保身,抽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至少,君少优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君少优开口轻笑道:“兹事体大,还望父亲母亲慎重考虑。儿先行告退。”
第五章
一席话,吹皱一池春水。扰的国公夫妇二人心思浮乱。话落,君少优施施然出了大堂,转回后院儿。
月色如银,夜凉如水。满地余晖倾洒,照的整个后花园子分外静谧怡人。
君少优双手负立,抬头仰望天上的满月。夜风徐徐,园内花香浮动,隐藏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廊檐屋角和远方传来的丝竹之声正在提醒他再一次穿越的事实。
君少优在花园内的凉石上坐了一会儿。直等到三更的梆子敲响,身上寒浸浸的,方才回房歇息。
次日一早,照例是在满城的报晓鼓中幽幽转醒。起身下床,盥洗已毕,在旁侍立的婢女秋芙拿出一件簇新的藕荷色绸衫替君少优换上。又从托盘中一一拿出玉珏香囊等物,替君少优佩戴好。君少优瞥了一眼新作的衣衫,又看了看腰上成色明显是上佳的玉珏和做工明显变得精致的荷包,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婢女秋芙立刻说道:“这些衣衫是夫人今早派陈妈妈特地送过来的,只说是今年府上的夏例。至于那些个玉珏香囊之物,陈妈妈说是夫人特地从她的嫁妆里挑出些上好的玉珏绸缎,又催促着府里的绣娘连夜赶出来的荷包香囊璎珞。陈妈妈说是夫人的意思——郎君这两日兴许会外出行走,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
君少优莞尔一笑。这个前身本是国公府里一名不受宠爱的庶子,因身体孱弱,汤药不绝,向少出府。又逢主母苛待,只说吃药花了太多银钱就要在旁的地方找补,所以房中外出的衣衫佩囊以及应有的分利常常都被克扣。往往一两年时间都不曾添置新衣,饶是添置了也不过是寻常衣物,更别提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是上乘的货色。
记得上一世,自己是在平阳公主的诗会上大放异彩,方才能得到这种待遇。那时据他穿越而来已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想到今生托了永安王的福,竟然在穿越之初立时换了待遇。
君少优眼眸低垂,看着地上的青石地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穿戴已毕,君少优自觉的坐在梳妆镜前,等待婢女为自己束发。
悄悄打量着身前默然静坐的人,晨光之中,少年肤色如玉,眉眼精致,发如墨色绸缎披在身后,仿佛能淌出墨汁来的光滑柔顺,更衬得他面容白皙细腻,唇色并不是健康人的莹润殷红,反而多了几分苍白,眉宇间还透着两分久病在床的倦怠单薄。眼眸漆黑清亮如寒星,周身隐隐透出两分疏离清冷的气质。竟然比平日里还多出两分风姿卓然。正在为他冠发的秋芙神色恍惚了一下,突然开口笑道:“郎君今日好生俊朗,倘或永安王见了,定然欢喜。”
君少优抬眼,透过昏黄的铜镜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并不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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