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泛着绯红,与平时不一样,看起来多了些亲和。
“道森先生,请坐。”戴安娜扯了扯嘴角表示她在微笑,即使经过了四个钟头的晚宴疲惫不堪,她仍然挺直背脊,正襟危坐。“咖啡还是茶?”
“不用了夫人。”杰克在戴安娜锐利的目光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那好,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我明天要去费城,接着还要去伦敦,而奈森不会和卡尔住在一起。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叮嘱你几句。”戴安娜注视着杰克。“卡尔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不需要提醒。但是我要提醒你,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要做出玷污霍克利的举动,否则你任何好处也得不到。”
二十世纪初的美国,正处于蒸蒸日上的时期。美国人将印第安人从土地上赶出去,占据北美大陆丰腴的土地,种植农作物,建设工厂。
匹兹堡是全国闻名的工业城市,提起匹兹堡,去过的人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林立的冒着黑烟的烟囱和空气中遍布的粉尘。
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阿勒根尼河和蒙龙加亥拉和在此处汇聚为俄亥俄河,在土地下面埋藏的丰富矿藏被挖掘出来之前,这里就是战略要地。经过殖民地时期、独立战争时期、西进运动时期到工业时代,匹兹堡的发展就像土地上面的铺设的铁轨,短暂的百年间从匹兹堡铺满北美大陆。电气时代开始后,它成为全美乃至全世界最重要的重工业城市之一。
霍克利钢铁集团的总部就在这座著名的城市里。
老霍克利出生于费城郊区一户贫民家庭,母亲是纺织女工,父亲在码头做事,他八岁开始做报童,两周内收集到全镇所有订报人的资料,二个月后得到老板赏识多支付他两美元的薪水。
“父亲十六岁的时候离开费城,辗转来到匹兹堡,从普通工人做起,一步步升职。有位退役的安德森上校在报纸上登消息,愿意将自己家中的400册藏书借给有志读书的青少年,每周一本。安德森上校的家距离父亲工作的地方有三个小时的路程,我父亲每周星期六步行三个小时去借一本书,然后步行三个小时回去,下一周再去。后来我父亲捐资在匹兹堡建立了一所图书馆,供人借阅。”
卡尔讲起奈森的过去,语气充满崇拜。“不过你不用专门去图书馆借书,我们在匹兹堡的住宅也有一个大书房。”
“你让我开始期待了。”
“还有更值得期待的,你知道约翰·辛格·萨金特吗?”卡尔扬眉。
“当然知道,他擅长水彩和人物,对画技的革新很有名,也是我偶像之一。”
“萨金特先生也是费城人,虽然和我们家没有交情,但是他最近在匹兹堡,正巧住在我一位朋友家里,我们可以上门拜访他。”
杰克眼睛一亮:“什么时候?”
“等我们整理好东西就可以去。”杰克的期待取悦了卡尔,他决定安顿下来第二天就带杰克去拜访那位朋友。
火车终于靠站,头等包厢再舒适,长时间的路途还是让人难耐。
“终于到了。”卡尔亲手拉开包厢门,让杰克先下去。
灰蒙蒙的天空笼罩在头顶,杰克以为是天气不好,出了车站才发现原来是工厂排出的烟雾和灰尘。
工业的发展总是以环境为代价。
火车站外接他们的轿车等在那儿,两人上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抵达匹兹堡郊区卡尔的住宅。
那是一栋占地五百英尺的三层别墅,有十六间卧室,以及4间佣人房、两间书房、两个会客室、一个休息室、一个厨房、和专门的车库。围绕别墅周围的宽阔草坪和玫瑰园在纽约及别的城市不稀奇,但在机器轰鸣声充斥的匹兹堡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跟着卡尔和杰克到匹兹堡的还有斯派塞、汉克和女仆莉莉。
“厨师明天才到,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对了,还有你的房间,我安排在隔壁,你看看哪里不喜欢再慢慢改。”卡尔带着杰克上二楼,推开一扇白色雕百合花的门。
大片的窗户映入眼帘,几乎铺满整面墙壁,洁白的窗纱随着微风飘扬,碧绿的草坪和玫瑰花圃就是最美丽的风景画。
“很美……”杰克轻轻拂开贴在脸上的窗帘,扶着窗框看向玫瑰花圃。
“你喜欢就好。”卡尔从后面抱住杰克,热气将杰克的耳垂染红。
杰克侧过头,送上自己的唇瓣。
“……我希望你不会特别喜欢玫瑰花。”杰克勾起红润的嘴唇。
“什么?”卡尔眼睛里窜着火苗,充血的脑袋完全听不出杰克的意有所指。
“算了,玫瑰不错。”杰克把不成功的玩笑丢到脑外。
“我为你布置了一间画室,希望你喜欢。”卡尔气息不稳的献出第二份礼物,说不定他能收到回礼。
卡尔浮想联翩。
“真的,在哪儿,我去看看!”杰克顿时忘了玫瑰的寓意,开心的问。
“在楼下,我带你去。”卡尔心旌浮动,拉着杰克的手下楼,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说不定可以收到礼物。
刚走下楼梯就听见客厅里电话的铃声像战争的号角一样急促。
卡尔不得不改变脚步方向,先接起电话,听了两句,神色凝重的对杰克道歉:“抱歉亲爱的,我有些事必须现在解决,你自己去看画室好吗?我很快就回来。”
他亲了亲杰克的脸颊,大声叫汉克替他把大衣和车钥匙拿过来。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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