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送陛下。”他总算放弃要起来,却还是说,“家父……”
“朕对他怎样如何能被你左右。”他再说起,反而使青皇愠怒,恼他怎么忽然不擅察言观色起来,“你也太高看你言语轻重。”语毕拂袖而出,金婵慌忙跟上。
谢欢无奈,倒也自知高热中意识迷糊,随他去了,转回来注视床前的梁徵。梁徵紧缩的眼神叫他一身连不疼痛处也变得痛将起来,只得再笑一笑,望能缓梁徵一缓。
“你想什么?”梁徵问。
“想当年,你总是要来救我。”谢欢说。
梁徵锁眉难受,谢欢招手叫他过来些,突然贴近往他脸上亲了一亲,笑道:“我又不怨你。”
全然不怨,此时见一面已是惊喜。
往日就当谢欢惯来fēng_liú的过分亲近,也就罢了。这回梁徵却已感脸上一烫,一时五味杂陈,早想要讲的话不知怎生开口。
“我问你。”谢欢转眼又已正色,重聚精神,“烈云是不是在华山?”
梁徵点头,“你知道他去做什么?”
“能猜着几分。”谢欢一手抓着他衣襟,“你师父好说话不好说话?总之他要问什么,你师父一定得说。若要欺瞒,被他知道了,你们整个武林都拼他不过。”
“师父欺瞒烈云前辈什么了?”
“你师父三十年前带走了他儿子。虽然不知存亡,但这世上理应只有这件事会叫烈云离开皇宫。”因感急迫,谢欢说得快,身上痛楚都要不觉,“他三十年都没离开,因为他觉得人早就死了……但是……”
“师父不会杀一个孩童。”梁徵打断他说,即使担心他精神,但这样大事,不能不听下去。
“婴儿,他儿子当年未及满岁。”谢欢说。
梁徵正了颜色,“那便更不会。再罪大恶极的人家,师父也不会杀死一个婴孩。”
谢欢看着他,轻声说:“那就是了。”
有一会儿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梁徵的脸。但是很快,他轻轻推开梁徵去,“这般危急之时,华山定要你回去。烈云的武功做不得玩笑不说,他更不是仁慈心软之人。你与他也算得几分半师徒的交情,快些回山,与他周旋着些,以免无辜者受他折磨。你放心,他若真要逼问,倒不会要杀你师父。”
他并不常常这么一来就说正经话,梁徵也不知他意识不稳中失了本性,还是果真想赶自己走。是该走的,他告诉连羽只耽搁半日,这半日已是到了。
“你跟我走。”梁徵说。
“不。”谢欢想都不想,“你这是哪里来的浑话?”
“我断不能叫你再受此般苦楚。”梁徵难得强硬,起身用力,直接挣断了方才自愿受缚的绳索,俯身要抱他,掀开锦背却又只见他从背脊到腿部大片的新伤,简直无处着手,手臂就僵住了。
他忽然发愣,谢欢便无预兆地,伸长了手臂来够他的脖子。
梁徵俯下来一些给他抱了,深锁眉头问:“怎么?”
谢欢没说得什么。因为双臂紧紧搂着他,便是呼吸在他耳边,扑来一片温暖潮意。
他不知谢欢何意,但这相拥无法拒绝,亦搂了他肩膀,想要用力却又不敢,只得抬起另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益发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曾婚娶,未配佳人。你若有意,怎知我无情。
“不知君心似我心。”谢欢在他耳畔说。
这话无头无尾,但叫他了然,原来千言万语自都不用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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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徵推着谢欢的手臂叫他退回去时,谢欢有些恋恋不舍之意,但还是从了,默默缩回床上去,仍满面微笑地盯着他看。这笑容中竟是些着迷之意,梁徵不禁略感赧然,不知谢欢本人已是俊美无双,自己有什么好叫他沉迷之处。
谢欢只管胡乱在笑。
“皇帝托我给你传旨。”梁徵说,碰了碰他的脸,感到他的皮肤比先前更加烫热,这不是好的迹象,他应该好好休息养伤。
谢欢做了个鬼脸,“他刚刚才走出去,不会自己跟我说,还要你传什么旨?我不信你。”
“假传圣旨听说是杀头之罪。”梁徵说。
何况他从来不说谎话。
并无旁人,谢欢夸张地表露出对青皇的怨气,“讲。”
“跟我离开京城。”梁徵说。
“说他的旨意。”谢欢满脸不耐。
梁徵点了点头,“这就是旨意。”
谢欢愣住了。
“为什么要公子走?”金婵小心地问。
“女孩儿家,不要问这些。”青皇本是不说,但是走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对金婵笑,“他走不走,其实与朕何干。朕要做什么,哪里还顾得上区区一个谢欢。只是他若在此,终日对朕絮絮叨叨,总是不爽快。”
金婵不明他说些什么,却也道:“公子总是好心。”
“哪要他什么好心。”青皇不痛快地摇头,“谢欢行事,拘于眼前寸光,可不知道朕当初想些什么,居然钦点他做了进士……”他顿住了,脚下一停,脸上翻作了苦笑,“朕自然是好眼光。”
“陛下?”
“不要说了。”青皇执了金婵手,“今期不同往时,你也不必再出宫,随朕在宫中享福逍遥便是。”
谢欢看上去完全了解青皇这道旨意的意义。梁徵帮他大略包扎了伤口,谢欢自己咬牙切齿地正了衣装,出去寻着了非说了几句,回来就道:“走吧。”
梁徵嫌他发热中仍衣着单薄,好在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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