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的声音就从卧室传来。
“别睡啊,再陪我说一会,我精神的很…”
手里似乎开了扩音器,里面的声音焦躁又疲惫,
“老娘困的都破相了..不是告诉你睡不着就去做俯卧撑啊,做上一百个你就会累的困死过去了。
“正在做啊,第六十个了..”
“那弟弟我就不打扰你做俯卧撑了,再见哦。”
“你陪我说话,我帮你要斐七签名。”
“又拿这个威胁我…成交。”
唐梓言不自觉一笑,轻轻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沈涵正对着自己的手机卖力的做俯卧撑。
“快,给我说说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用后面对着他。”
“去你妈的。”
“你这人可真是..爆/菊没学好反倒学会爆粗了。”
“你怎么不说你教的不好呢,你那是在教人么,我完全是自学好吧”
唐梓言转转眼珠,终究没忍住,“要不我教你吧。”
沈涵手臂一个不稳,人就直接糊在地面。
手机那头的因为被覆盖的原因,声音就显得有些发闷,“你居然怨我不好好教你!”
沈涵从地上爬起来,僵着脖子,缓慢的朝后看去。
地上的手机还没完没了的嘶吼着,
“你忘了我带你看gv教程的事了?“
“….”
“你忘了一起在健身房的挥汗如雨了?”
“…”
“你忘了我给你放在床头柜的润/滑剂和避孕套了?”
沈涵一脸给雷劈的摸样,等人反应过来后,忙颤抖着去摸手机。
“为什么不说话!原来你他妈忘了!都忘了!你忘了大明湖畔的..”
沈涵挂断了电话,只觉得自己手心都汗湿了。
唐梓言盯着眼前这个人,头发和眼睛都湿漉漉的,汗液从下巴滴在t恤上,阴湿了领子,勾勒出非常漂亮的锁骨线条。
整个人散发出浓烈的力量气息。
沈涵揪着衣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个…其实…刚才…都是说着玩的..”
唐梓言笑吟吟的盯着沈涵,似乎很享他的尴尬,毕竟这种尴尬东西在自己周围是稀罕玩意。
“我不是说着玩的,我真的可以教你。”
沈涵口舌干涩,“恩..你别误会,我没想对你干什么的..”
说便转身欲走。
唐梓言饶有兴致的拦住他,“你去哪?”
“去洗澡..”
“这还叫不想干什么啊?”
沈涵嘴唇哆嗦着,“你没看见我一身汗么..”
“没关系,”唐梓言笑,“我不嫌弃你。”
“可我嫌弃我自己啊,”沈涵难堪的要命,“你看你又干净…又好。”
唐梓言忽然愣了。
后来又有点想笑。
干净,好,这种形容词实在不适合形容自己。
肮脏和阴损倒是挺贴切。
沈涵趁着他愣神的空挡赶忙钻进了浴室,临了还没忘记锁门。
唐梓言立在原地,外头已经有浅淡的晨曦。
黑夜如祭,东方破晓,这一丝亮意真是格外扎眼。
总觉得自己这些年见了太多口是心非,尔虞我诈。人都变成了野兽,无休止的厮杀,抢食,身体是诱饵,爱情也成了迷惑猎物的谎言。
可是眼前这个人,好像跟别人都不太一样。
骄阳一样,只是猛烈的燃烧,没别的成分。
单纯又炽热。
唐梓言头一回跳过这个人的脸,开始重新审视他了。
☆、飙车
沈涵还没出来的时候,唐梓言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纱白的窗帘,铺在窗前的大床上,落了一块块的光斑,映的人越显剔透。
浴室门把转动,沈涵拿着毛巾出来,刚擦了几下头,抬眼去看一边横在床上的人。
美玉一样。
沈涵转了脸,随便擦几下头头,心情忽然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有羽毛在撩拨似的。
可沈涵到底没干什么,只动手擦干了头发,出门去找游候。
刚下了楼还没走出楼道,外头就来了一辆车,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在清晨格外刺耳。
沈涵侧脸看了一眼。
是一辆猛禽。
这种车在平时并不多见,沈涵依旧侧着头,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会。
许晚河忽然厉声一喝,“停车。”
前头的司机猛的一脚刹车,车胎吱呀作响,自地上蹭出一条黑色的痕迹。
许晚河朝外头望过去。
这个老城区,许晚河已经很久不来,这不因为凌晨的时候又出去转了一圈,等天亮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刚好路过这里。
旧楼似乎更加旧了,之前许晚河常来的时候,楼门口的防盗门还是新换的,绿漆鲜亮,盛夏一样,可现在已经被晒的有些发黄,不伦不类的样子,看着很是别扭。
许晚河盯着楼道里出来的人,心里也很别扭。
沈涵眼看着车后坐着的人,心头一紧,赶忙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许晚河在这空挡时犹豫了一下。
车里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大,怎么了。”
许晚河眼看着沈涵上车,稍稍的勾了勾嘴唇,“看见那小子了么?”
“怎么了?”
“我看他不顺眼呢..”
驾驶位上的人一笑,“知道了,老大。”
接着油门一轰,一辆橘黑的猛禽就轰鸣着冲了上去。
出租车司机看一眼后视镜,“这啥车,真霸气。”
沈涵紧锁着眉,转脸看后头的大块头,“加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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