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凯说。“多大,团长?师长?”
“说出来吓死你。”单军漫不经心。
“难不成……参谋长?”唐凯已经吓到了。
单军站起来,扣上武装带,拧了拧。
“炊事班,班长!”
单军拔脚走了,留下错愕的唐凯,转头去看了看没啥表情擦着枪的周海锋,哭笑不得……
唐凯似乎对单军很有好感,训练外有限的时间,都跟单军泡在一起,前前后后跟进跟出。
单军觉得唐凯这人虽然粘人,但性格不错,也没烦他。这营地有澡堂,但自打第一天来了,就没让这些兵正经好好洗过一次,把他们赶进河里,边训就边当洗了。一群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只穿个裤衩,在河里头跟下饺子似的,唐凯还总挤在单军边上。
“军军,肌肉不错啊!”
唐凯叫得挺亲热。他就是自来熟,单军也随他叫。唐凯眼光扫着单军的腹部,河水不深,刚淹到单军胯部,荡漾的水纹打湿了紧绷的腹肌,湿亮,有力,唐凯的眼睛一直粘在上头。
“看什么呢?”单军见唐凯老往他身上看,那眼光看得他别扭。
“大男人还怕看啊?”唐凯嘻嘻一笑,靠了过去:“哎,我给你擦擦背。”
说着拿过毛巾,就往单军背后抹。唐凯的手按在单军赤着的肩背上,动作不紧不慢,手指扫过单军的皮肤,若轻若重。
周海锋在那边的人堆里,已经上了岸,扣上了衣服走向歇宿地。路过这边的河岸时,正看到他们。
唐凯胸膛贴单军很近,手在单军后背的皮肤游移。他们都感受到了岸上的视线,一起抬头。
“班副,洗完了?”唐凯抬头碰上周海锋目光,打了个招呼。
单军也抬头,天太暗,周海锋的脸上一片漆黑,看不清。
周海锋微一点头,算是回答唐凯的话,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
单军看着周海锋走过去,不知为什么,挡开了唐凯的手。
单军胡乱抹了下,就上了岸穿上衣服,跟上了周海锋:“你干吗去?”
周海锋拎着盆,回头看看他。“洗完了?”
“这也能叫洗。唐凯那小子,手上抹了油似的,真难受。”
单军现在想起他那手指,背上还有点发毛。那手指跟蛇似的,粘腻腻的,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以前在将军楼那次周海锋给他擦背,完全没有这种难受劲。
周海锋走到露天的盥洗池前洗衣服。单军也弄了个盆胡乱把衣服扔里头,皱着眉鼓捣了几下。周海锋看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儿,伸手过去把他盆里的衣服拎过来,丢进了自己的盆里。
单军一愣,周海锋拧开了龙头,洗了起来。
“海锋,够意思啊!帮我也洗一件呗!”旁边还有好多兵在洗衣服,看见了,笑着嚷嚷。几天训练下来大家都混熟了。
“扔过来!”周海锋豪爽地说。
真有兵开玩笑地扔一件过来,单军手一张截在半路,搓一团就扔回去:“一边儿待着去!脸儿挺大啊?他给我洗,有你们什么事儿?”
“兄弟,有好事儿别独占啊?”兵们嘻嘻哈哈地逗乐。
“我还就独占了,羡慕,你们也找一个占去!”
单军吊儿郎当地说,靠在了周海锋旁边,侧头看着他洗着他那条迷彩裤,脸上明亮粲然,挂着不知所谓的笑…………
训练场上,百余战士整齐排列,脊背笔直地在烈日下暴晒,教官宣读着目前每个小组的分数,各人脸上阴晴不定。
“跨立!”
唰的一声,齐刷刷背手跨立姿势。
“周海锋!”
“到!”
“出列!”
周海锋跨出队列,教官并不发话,绕在他身后踱过,阴鸷地上下打量他,突然起脚猛踹他的内腿弯,周海锋纹丝不动,像块钢板。
教官指着他,对着整个队列:
“看见没有,这个,就是现在扣分最少的。但是我觉得他分太多,撑了!有必要消化消化!”
教官又叫出三个人,都是目前扣分最少的尖兵,四个人的面前,就是特障场。
“九点钟方向800米敌军指挥所,挟持我军首脑,任务:解救人质,毙敌指挥官!”
教官看了看表。
“最后一个回来的,全组倒扣20分,人质死伤、被敌击毙、未斩敌首、特障违规、用时过长任意一项视为任务失败,全组淘汰!”
队列哗然,这四个人所在组的队员一下紧张起来。
“报告!这不公平!不该让一个人的表现决定其他人去留!”
一个兵抗议。
教官:“你意思是你不相信他的表现?”
“……”这兵沉默默认。
教官:“在战场上不信任你的战友,很快就是一个死人,我不需要一个死人。你可以退出。”
队列鸦雀无声。
“报告!”
四个人里的一个开口了。
“讲话。”
“只配发一把匕首,未发配枪,怎么对抗敌军火力!”
“你可以爬低桩网的时候抬头,就不用想后面怎么对抗火力的问题了。”
没人讲话了。
“任务都清楚了吗!”
“清楚!”
四个人站在了出发点,其他人原地静坐观战。
周海锋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
唐凯冲他竖了个拇指。
单军也看着周海锋。两人视线相碰,周海锋回过了头去。
单军分着长腿在台阶上坐着,目光直直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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