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光,此刻他耷拉着眼皮,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衣衫水迹斑斑,正摸着唇上八字胡对那青年傻笑,也不知在笑什么。
荀迁流和熊石罡像是看惯了他们吵闹一般,一个摇着羽扇含笑不语,一个拾起算盘继续打起来。
风相悦面朝洞穴方向,忽的迈出了脚步,厉声道:“凌沐笙!近来谷内情况如何?”
那名叫凌沐笙的青年一见风相悦,眼神骤然一亮,绛色衣袖一拂,作势便要单膝下跪。然而他膝盖尚未触及地面,手中便霍然飞出一道寒光,直向风相悦心口扑去!
他的身影比起方才救火时快上几倍,翩若惊鸿,迅如闪电,刀尖顷刻间已点在白衣之前,只要再进一寸,便能要了风相悦性命。
但闻“当”一声清响,风相悦长剑瞬间出鞘,架在了凌沐笙刀刃上,两柄武器震得长鸣不已。凌沐笙勾了勾嘴角,狂态更甚,“许久不见,看来你的武艺没有退步啊。”
风相悦冷哼一声,剑锋一转,将他震退几步,“就凭你那几手功夫也敢来试探我?废话少说,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凌沐笙揉了揉手腕,懒洋洋道:“近来谷内并无异状,也没有外人闯入,不过费源光炼剑失败了几次,每次都弄得烟熏火燎,倒令我很伤脑筋。”
说着,他冲费源光挑了挑眉,目中满是威慑,费源光却依旧摸着脑袋,笑得一脸无辜,仿佛根本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风相悦眼光转向费源光,声音又冷又硬,“今后锻造时稍微注意一些,至少别把火引到林子里。”
“是是是。”费源光连连点头,笑嘻嘻道。
这时风相悦探手入袖,取出了一件东西,“这是血雨夺命针的图纸,就送给你了。”
费源光顿时一扫方才萎靡之态,眼中光芒闪动,箭似的窜了过来。他接过图纸略略一扫,确定是真货后,眨巴着眼看向风相悦,“谷主,你在哪儿弄到的?”
“这你不必多问,仔细琢磨琢磨能不能造出更好的暗器。”
费源光顿时高兴得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手舞足蹈地跳起来,欢欢喜喜跑回洞中。
凌沐笙见状啐了一口,“呿,这疯子,眼里除了打铁还有什么。”
突然间,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费源光又从洞里跑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柄长剑,“谷主,我近来重新打了一把剑,比你现在用的这把更轻更锋利,你试试看!”
这柄长剑剑鞘以鲨皮制成,红铜吞口,外表看起来黯淡朴素,并无夺目之处。风相悦接过长剑,将其出鞘,只听得剑身龙吟不绝,一道雪亮的光华如惊虹般划过,映得众人满面俱是霜色。
费源光还特意拔下一根头发,向长剑吹来,发丝刚碰上剑刃,就断为两半,飘然落地。而剑上的寒气一瞬更甚,直扑面门,让人几欲闭眼。
风相悦一时怔住,凌沐笙也看得呆在原地,海镜则拍手赞叹起来,“不愧是费家后代,所造之剑简直冠绝天下。”
费源光登时目露精光,揽过海镜拍着他的肩,“冠绝天下不敢当,不过就冲你这句话,这朋友是当定了!”
海镜瞥了瞥费源光,也展颜一笑。风相悦将那剑又打量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却转手将长剑递给了海镜,“你不是没有兵刃么?这把剑就给你了。”
因为方才海镜出言称赞自己,费源光倒没有异议。但凌沐笙立刻跳了起来,“谷主!小爷跟了你这么久,凭什么把剑给他?他是你什么人?!”
“侍从。”风相悦瞟他一眼,冷冷道。
“侍从?小爷还是你幽冥谷的护卫长呢!”凌沐笙转头望了望海镜,又重新看向风相悦,“我不服!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
闻言,风相悦望了望手中的剑,忽然感兴趣地笑起来,“你和他相比究竟如何,还得看你的表现。不如这样,你们二人比试一场,谁赢了,我就将这把剑给谁!”
凌沐笙登时笑了,刀尖一扬,指向海镜,“听到了吧?识相点就乖乖把剑让给小爷,否则少不得让你断筋折骨!”
海镜本因赠剑一事略感吃惊,此刻见凌沐笙这般态度,心底倒有了几分兴致,便笑着道:“这把剑既是谷主给我的东西,我怎能轻易让出?就算是断筋折骨,我也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说罢,他突然面向风相悦,缓缓道:“我说得对吗?谷主。”
他的声音很低很柔,尾音故意挑起,风相悦听在耳中只觉话中还有别的意味,心神犹如流过一股春水,莫名一动,干脆扭开头不搭理他。凌沐笙嗤笑一声,“吹谷主的耳旁风算什么出息!有本事就用你的剑来说话!”
“可我现在手上没有兵刃,费大哥,能否借你一把剑用用?”海镜眼神飘向费源光,笑吟吟道。
“好说好说,你等着。”费源光走进洞中,不一会儿便寻了一把剑扔给海镜,“接好了!”
海镜手腕一扬,将长剑纳入掌中。他转目望向凌沐笙,双眼微微眯起,笑意愈浓,“凌公子,请吧。只是待会若是输了,你可别反悔。”
他的语气十分温软,却让凌沐笙背脊莫名升起一阵寒意。但他并未退缩,反倒越发精神,“算你有种!不过,你到底能在我手下撑多久?可别像那些所谓的侠士一样几招便做了我的刀下亡魂!”
说着,他的面上透出几分阴毒,瞧着海镜的眼中交织着兴味与狂妄,“这样吧,若是你在我二十招后还未身亡,我就记住你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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