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站在他身后。
二人就这么背对着背,面对着眼前敌人。强烈的杀气正从剑锋上渐渐消退,轻颤的剑身逐渐归于平静,流动的光华也黯淡下来。
须臾,幻龙帮的弟子们才感到压迫感退去,长吁一口气,却仍是心有余悸。
感觉到海镜手心的温度,风相悦的脸色有些复杂。之前他本打算将内力集中于长剑,冒险接住攻击,不曾想海镜突然出手,将真气灌入剑身,护住了自己,一瞬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是感激又有不甘,甚至还夹杂着几分钦佩。
兴许是因为太过在意,此刻风相悦手上的触觉似是被放大了几倍般的灵敏。海镜的手并不光滑,因常年习武而略带粗糙,此时摩挲着他的手掌,竟忽的让他心底爬过一阵异样。风相悦微微一愣,急忙从海镜掌中把手抽回,那种微妙的感觉却没有消退。
海镜见状并未多想,松了手抬眼看向吕飞贤。吕飞贤也直直望着他,平静的眼中看不出任何起伏,却隐隐含着一丝光泽。
就在海镜打算说话时,忽然感觉风相悦动了起来。他回首一看,就见风相悦挥剑向倒在地面的幻龙帮弟子杀了过去,剑端精光闪烁,直取咽喉。
海镜一惊,一把拉住风相悦手腕,“他们既已无力反抗,又何必非要下杀手?”
风相悦用力想挣开海镜,却无法脱手。他冷冷看向海镜,“放手!他们既然敢和我作对,我就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
海镜将他向身前更拉近了一些,“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嗜杀的人。”
“那又怎样!我若是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比起被杀,我宁愿自己先沾上满手鲜血!”风相悦抬头直视着他,声音放低了一些,语气却更加坚决。
海镜顿了顿,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如果你的安全感只能建立在杀人上,是不是太没用了些?这可不像堂堂幽冥谷谷主。”
风相悦一怔,狠狠瞪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发生了变化。
海镜见他眼中已没了杀意,便松了手。风相悦猛地推开他,握着剑的手莫名地有些颤抖。他霍然收剑,转身背对海镜,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就让我看看,你怎么解决这群人!要是你收拾不了他们,你就替他们去死吧!”
因为二人语声很低,幻龙帮的人并未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就见海镜向吕飞贤走了过去。他们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身子却无力得没法动弹。
来到吕飞贤面前,海镜拱了拱手,温和地笑着,“吕帮主,现在您的弟子都受了伤,无法再战,您还是尽快带他们回去休养为好。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在这里分别吧。”
吕飞贤石雕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我的弟子无法再战,不代表我无法再战。”
海镜眯了眯眼,“若您执意要如此,我也只有奉陪到底,只是刀剑无情,您可得做好准备。”
吕飞贤挑衅地看了看海镜,“口气不小啊,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若你赢了我,我就让你过去!”
话音刚落,他手上已多了一根七尺长的玄铁长棍,棍身点缀着金色盘龙,闪烁着乌亮光泽。而那金龙流光千华,灿若星月,一瞬间让云霞都失却了颜色。
吕飞贤将铁棍一挽,瞧了瞧海镜,“拿出你的兵刃!”
谁知海镜将手一摊,“我没有兵器,只有这双手。”
幻龙帮既是八大门派之一,吕飞贤在江湖上的排名便不会低,海镜此话本意无他,弦外却颇有冒犯之意。但吕飞贤听罢却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了一丝隐隐笑容,“好,你既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也不是池中之物,就让我看看你的功夫吧!”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起来。风相悦不情不愿地投来一瞥,却是略微一惊,转身凝住了目光。
吕飞贤仅是走了几步,四下的空气已截然不同。那几步恍若是踏在心间一般,充满压迫,几乎能在心头踩下道道烙印。
枯叶随着他脚步的起落蹁跹飞扬,枝头落木簌簌而下,却在他身侧半寸便纷纷飘散。他的气势并不凌人,周身也未有杀意,气魄却已充沛天地,暗藏锋芒。
忽然间,吕飞贤神色一凛,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铁棍平举在胸,霍然一拢,同时也像是扼住了在场诸人的脖子一般,让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汗水涔涔。
下一刻,那铁棍便化作一条黑龙,带着呼呼风声向海镜打来,动作完全不同于幻龙帮弟子,敏捷迅速,所攻之处极其刁钻,又灵活得随时可以改变动作。
海镜额角滑下一滴汗水,展动身形,以掌相接,却不妨吕飞贤的棍子点在掌前,立刻变换了招式,直取他下盘。几番对峙下来,海镜虽未受伤,迎击却总是略慢一筹,如此下去,最终他必然会被铁棍击中。
思及此处,海镜脚步一退,忽的贴上一棵大树,一跃而上,而吕飞贤也纵身腾起,手中铁棍始终不离海镜周身分寸,不论他要如何行动,终逃不过铁棍一击。
只见海镜扶住树枝,在空中一顿,铁棍便在此刻猝然出手,一时间,树上枝叶被震得沙沙摇晃,落叶仿若天女散花,飞洒天际,盘旋不下,完全遮盖了二人的身影。风相悦握着剑柄的手不觉收紧,心底竟有了几分担忧。
但下一刻,他却见二人自漫天落叶中凌空穿出,海镜衣袖擦着长棍,手掌直拍向吕飞贤心口,吕飞贤长棍去势已老,不及收回,面上凝满惊愕。
由于身在空中,他已无法闪避,便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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