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了,回程依旧是水路,途中也数次遇袭,不过都是有惊无险。
宁宣回京之后自然是先面见皇上,他一去三个月,京里也不平静,他在南方的作为让徐言忠一派很是痛恨,有好几次都在朝堂上跟宁相爷争执起来,说安京候如此整治矫枉过正,有拔除异己的嫌疑,如此大肆整顿官员人人自危,实在不利于安定发展。
宁相据理力争,言若非一味姑息也不至到今天这般地步,宁宣抓的也不过是其中的典型而已,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靖安帝又赐了金牌给他,允他先斩后奏,朝廷争执还未完,他那边都已经处决完了,徐氏一派无奈只得联合起来在朝堂上排挤宁相。
☆、扩建西苑
“宣儿,平安回来就好!”靖安帝道,最近一段时间,他时常觉得力有不逮,精神不如从前了。
“宣儿惭愧,没能寻得太子殿下的下落。”宁宣先是请责。
“唉,罢了,朕错了,上天这是要惩罚朕,不许朕再见泽儿了。”靖安帝悲痛道。
“皇上切勿悲伤,常言道好事多磨,宣儿已经安排了人手,让他们在南方继续查探。”宁宣道。
“嗯,你这次南巡惩治了不少贪官,立了大功,朕要好好奖赏你,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靖安帝道。
“宣儿做的都是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倒是皇上似乎龙体欠安?”宁宣担忧道。
“不瞒你说,最近一月来,朕时常头晕,精神也大不如前,看来不服老不行啊!”靖安帝叹道。
“宣儿离京时,皇上身体还十分康健,偶有小病,也定然不会有大碍,只是如今天气渐热,饮食方面还是诸多注意为好,仙丹虽好,但太过大补还是循序渐进才好。”宁宣委婉的建议道。
“宣儿说得对,印翔马上就要满十六岁了,徐言忠一派早就纷纷上书请朕重立太子,那日朕不舒服还偏让皇后撞见了,他们正好拿了此事来说,说朕立了太子也好有人帮朕分忧,哼,印翔能帮朕分忧吗,他是当皇帝的料吗?!”靖安帝说道这事,便愈加心烦。
“竟这般巧?”宁宣轻声自语道。
“什么?”靖安帝问道。
“没什么,宣儿说,竟是这般巧,皇上身体不适就偏偏让皇后撞上了,又偏偏赶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宁宣道。
“是啊,当真巧!”靖安帝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吓人。
“皇上,有一言,宣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此事蹊跷,细想下来却并不难解释,陛下不如顺水推舟,翔弟此时若是无心犯了些小错,借此敲山震虎,徐家自然会消停一阵子。”宁宣道。
靖安帝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
几天之后,宫里传出皇上抱恙的消息,皇子印翔于病榻前侍奉皇上,本来父慈子孝好不和谐,只是这天,皇上喝了印翔奉上来的汤药之后,竟然呕血不止,御医在药渣里检出了贝母和玄参,这两种药材药性相冲,皇上本就体虚,喝了之后肝火大盛,故而呕血不止。
印翔被押回自己宫中,没有圣谕,任何人不准探视,皇后几次要面见皇上,都被以身体不适拒之门外,靖安帝让直属于他的暗卫彻查此事,暗卫顺藤摸瓜,很快就查出之前靖安帝服食的补药中也被人动了手脚,才会经常头晕,精神不振,此事最终以太医院两位太医的畏罪自杀结案,靖安帝也没有深究,只是依旧幽禁着印翔。
徐言忠一派轮番上书为皇子印翔求情,靖安帝终于松口解了印翔的幽禁,只是重立太子一事再也无人敢提。
南方经过整治卓见成效,雨季来临之后虽然仍有河段发水,但灾情明显较之往年要好很多,后续救灾也及时到位,靖安帝龙心大悦,见今年国库尚有余银便要扩建西苑,西苑是靖安帝在安京城西郊的行宫,修成才不过十年而已。
扩建图纸和模型完成之日,靖安帝便在宫中举行宴会,要王公大臣前来参观图纸和模型,并提些意见。
新苑扩建之后比原来大了一倍不止,这修缮下来少说也要二百万两银子,国库里的钱都拿出来还不够,诸位王公贵族却仍然谄媚道,此苑扩建之后势必更有皇家风范,还有不少人出谋划策,更建议在苑中开凿一处人工湖,开凿人工湖费时费力,只此一项少说也要百万银子。
宁相多次起身劝谏,都被挡了回去,待要再谏却被儿子拉住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安京少见胡泊,若是西苑内能开凿一处人工湖,那真是可谓天上人间了,陛下!”徐言忠附和道。
“徐爱卿也这样认为?!”很显然修建人工湖的提议很得靖安帝欢心。
“皇上,宣儿听闻钦天监前日夜观星象,紫微星西斜,主贵,皇上扩建西苑正应了此天象,是大吉!”宁宣起身道。
“哈哈,说得好,朕就是这么想的!”靖安帝最爱听奉承之言。
“只是,开凿人工湖恐怕不妥。”宁宣犹豫了一下,又道。
“哦,为何?”靖安帝问道,隐有不悦。
“宣儿年幼时,先生曾讲过一则□□皇帝的故事,说□□当年本意定都南方,却被国师所阻,国师是当世奇人,精通风水命理,五行八卦,国师说□□命中主火,不易尽水源,故而最终定都安京,又定国号为大丰,宫中也从未见过人工河湖,又遍植红枫,都是为了旺火而克水,所以宣儿认为开凿人工湖一事有欠妥当。”宁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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