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再看到这张讨厌的脸了。虽然还没看穿那副fēng_liú浪荡的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下一任天海宫宫主只能是自己,这就足够了。
急急忙忙走进自家师父所居住的院子,慕阳无痕一进去就看见司空轩站在院子里心事重重的模样。在慕阳无痕的记忆里,司空轩很少有这样的表情,能让他这狂放不羁的师父烦恼的,也许只有宗门大事和他吧。
回来了?没有回头,司空轩依然望着院子里那颗高大繁茂的凤凰树,声音不像平时那么大。
师父。慕阳无痕知道每当司空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看这颗凤凰树,只是一时间也猜不出这回是出了什么事。其实作为大长老,司空轩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风光,不只因为当年他曾经跟子狐长恨争夺过宫主之位,也因为司空轩的性格跟天海宫的整体氛围并不融洽。自从子狐长恨成为了宫主,明里暗里没少给司空轩下绊子,甚至还有过多次恶毒陷阱。
慕阳无痕本来还有个师兄的,却在一次意外中送了命。后来司空轩才知道,那不是意外,而是子狐长恨策划的一次谋杀!也正是因为这样,司空轩才会对慕阳无痕百般维护,只因为不想小弟子也跟大弟子一样早早夭折。不是不想反击,可司空轩没办法不顾天海宫的利益,也没办法跟身为宫主的子狐长恨明着来。至于阴谋诡计,如果司空轩擅长的话当年就不会竞争失败了。
无痕啊,跟师父去内室。沉默了许久,司空轩才开口,语气说不出的沉重。
总觉得今天的师父格外不对劲,慕阳无痕甚至产生了心慌的感觉。跟着司空轩进了内室,看着自家师父谨慎的布置下一层又一层的结界,慕阳无痕心里越来越慌乱。不论在外面他是如何的fēng_liú潇洒放荡不羁,在司空轩面前,他永远是当年那个怯怯的拉着师父衣角的孩子。
坐吧。布置好了防护,确信不会有人以任何方式偷听到自己和徒弟的谈话,司空轩这才坐下来。一直以来,我都跟你说不要跟沈亦风正面冲突,尽量避着他。我知道你很不满,但是你一直很听话,我很高兴。那么,无痕,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所有的长老都对沈亦风退避三舍吗?
心神微动,慕阳无痕认真的看了看司空轩的表情,斟酌着开口道。不,不想知道。既然师父吩咐了,弟子听着就是,没必要知道理由。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年的好奇心早就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如今的他已经知道有些事永远不知道更好。
听到慕阳无痕的回答,司空轩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盯着弟子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里竟带上了一些颓唐的意味。是师父没用啊。曾几何时狂放热情的无痕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想不起来了,就如同他已经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畅快的打一场。当年没能保住你师兄,如今又保不住你,想我司空轩狂傲半生,竟落得如此地步。
师父!打断了司空轩的感慨,慕阳无痕从来没觉得自己师父没用。尽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惹得司空轩竟有了消沉的意思,尽管慕阳无痕心里隐约有了不祥的感觉,却还是肃了神色劝解。师父,不要说这样的话,要不是你,弟子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小离。
听到顾子方的声音,君即离并不奇怪,感觉到这小子的气息在脚下那一小片儿地方徘徊,就像是想上来又不敢上来似的。
见君即离没什么不悦,顾子方颠颠儿的走过去坐下,扒拉扒拉乾坤袋拿出两个酒坛子,拍开一个递过去。尝尝?
封泥一被打开,浓郁的酒香就钻进了君即离的鼻子,挠得他心痒痒。接过来喝了一口,果然够味。哪儿来的?无忧宫全是女修,因此这附近能找到的酒都不烈,全是果酒之类的。
来的时候经过好些城镇,发现了很多好酒。见君即离明显是喜欢,顾子方觉得很高兴。你院子里有很多好酒,等你回去叫雁虞拿给你。哦,桃姬住在你院子里,她现在是灵草园的掌事,做得挺好的。
那些酒又是哪儿来的?雁虞可不会下山专程买酒。总觉得哪里不对,君即离不觉得雁虞能给顾子方好脸色,可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无我居里有什么?
我让明月硬塞进去的。老老实实的回答,顾子方完全不认为自己能瞒得过小离。
我明明听说你这十年来变了不少,可怎么我就没看出来呢?眯着眼盯着顾子方看,君即离觉得那什么成熟了稳重了沉静了等等全是胡扯,分明还是老样子。明明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的蠢,不过稍稍蠢得顺眼一点了。让你家器灵出来打个招呼。
被叫出来的器灵依然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只是凝实了很多。谢谢。谢谢你救了顾子方。
合该欠他的。君即离摆摆手表示不想提这个,反倒是布下结界。你的旧主,是不是叫凤钰?
点头,器灵没问君即离怎么知道的,他觉得进了藏书楼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才叫奇怪。
那么,那个禁区里有什么你应该是知道。我遇上了凤钰的后人,叫凤璃的大乘长老,也是禁区里唯一还神智清醒的剑灵。其他的都已经,只知道杀掉入侵者了。想起那一群没了神智连面目都已模糊的剑灵,君即离有些难受。
逍遥宫,是因为旧主才会被灭门的。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器灵突然就很想去禁区看一看,旧主的后人,应该长得有几分像吧?
你也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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