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便了。”
他被这洞窟寒气浸润,精神仿佛好了些,声音也大了不少。霍青道:“是。”自觉浑身冷得打颤,加上腹内饥饿,简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忙踏前几步,张大眼睛去寻水池。
这洞窟原来大约专为那座水池而建,不大的空间,黑黝黝的水潭倒占了大半。霍青走近一步,便觉寒气从迫人肌肤至迫人内腑,尽皆由池中散出。他站在池边,却拿不定主意要将凌飞寒放下,不由犹豫地看着凌飞寒。
凌飞寒身躯愈发如冻彻的冰块,冷入骨髓,似察觉到霍青迟疑,于他肩上略微抬眼,瞟了瞟他,道:“不妨事。”
霍青浑身的热量都要给他与那池冰泉带走了,但手臂纵已冻僵,也还舍不得放开他,停在那儿一顿,才道:“前辈……”
凌飞寒让他自行离去,那是有意放他一马。然他已有恋恋之心,又记起长辈嘱托,心里不乐与他分开,只不知如何提起。方说了“前辈”两字,便陡然警醒,想到凌飞寒伤势未愈,自己若为一己私利拖延要挟,岂非更对他不起?因此默然蹲身,双手托着他赤`裸的躯体缓缓浸入水中。那池水一挨着手背,皮肤便如结冰般几要剥离骨肉而去。
他咬牙忍着直到将凌飞寒完全放下,见无溺水之忧,方才抽手回来,盯着凌飞寒闭目调息的面孔,低声道:“保重。”又感双手经脉已被寒气侵入,再呆片刻必成僵尸一具,只得匆匆退出洞外。
密室内自然没有冰泉旁寒冷,他捡起先时抛在地上的衣裳裹在身上,牙关还仍不住打架,双手全不听使唤,只好也跌坐下去调动真气驱赶寒意。
他在凌飞寒身上几乎耗空了所有气力,便连真气也所剩无几。此时运功一阵,身上暖和,有了些精神,便即收功站起,往寒气森森的洞窟中望了一眼。脑子灵活了许多,自然忍不住要来计较一番,如何才能赚得冰泉内那饱受自己蹂躏,又似乎被气得走火入魔的玄冰宫主如自己所愿,同意前去括苍山为师门解一厄难。
只是他脑筋刚转了半个弯儿,腹中便发出“咕咕”的叫声,实在是饿得很了,亦不宜太过动脑伤神。他眼珠一转,探手按住开启石壁机关的鼓凳,反向一旋将之转回原处,左侧门户随之合拢,将凌飞寒关在了里面。
他也不知那里面有没有开门的机关,但想自己出去觅食,总要把凌飞寒关着才安全些,既为凌飞寒身体不再被胡乱闯入的人看见,也为自己不必在宫内偷摸活动时提心吊胆。
这石门一关,他又速速将榻上五花八门的物什统统丢进抽屉中关上,走出门去一路捡拾起凌飞寒撕开扯落的衣裳随意叠了叠抛到他床上,盖住铜器,自己拿起墨玉印擦干净放回怀中,便放心大胆地穿出花厅,要去找些吃的东西。
21、
霍青再度回来,已是一个时辰过后。
他仍是迂回闪躲地沿着墙角阴影溜进凌飞寒寝殿里,左手拎着麻绳串起的三四个白纸包,右手则托着以大片荷叶包裹的一整只烤得金黄焦酥的山鸡,闪身进门,觑得并无变化,便放心大胆地打直了腰腿,大摇大摆地穿进密室。
凌飞寒没有出来。他将手里东西都放到圆桌上,很自然地俯身去旋转鼓凳打开机关,口中并若无其事地道:“前辈好些了么?我带了吃的回来,你累了许久,估计也饿得很了。”
通往冰泉寒池的石门打开,里面还是寒气浓重,却悄无声息。霍青俯在鼓凳边好一阵,才偷眼往左看去,但见里头一片安静,并没有横眉怒目的凌飞寒走出来,这才松了口气。其实他离去的着实久了些,唯恐凌飞寒醒过来发现被自己关在里面出不来更生气,才故意说那番话来打消凌飞寒的怒意。但凌飞寒既然没醒,他也就放心了许多,拿起那些吃的转身走进门中,想去看看这前辈究竟怎么样了。
其实他先被凌飞寒卡住脖子几乎丧命,只因凌飞寒内息出了岔子,才不得已放他离去。他若是有些眼色,也该赶紧趁机逃脱,日后再也别与这人撞见才是。然而犯下事后撒手不管,原不符他的性子,虽说不上能为凌飞寒负上什么责任,但至少也得敢作敢当。
自然,凌飞寒的气能消一点是一点,他虽有了接受这位前辈愤怒惩罚的准备,却并不是个犟着脖颈硬扛的笨蛋。
大约是吃得饱了力气恢复,原来几乎看不清的洞窟内部现已能清晰地辨出方位轮廓。凌飞寒仍旧赤`裸着身体浸在冰泉之中。那寒池周围岩石俱黑,泉水清澈寒冷,独有凌飞寒一具雪白躯体双腿盘坐,手捏法诀坐在池底,浑身自鼻根以下皆没入水中,却似在那峭削墨黑的岩石上开出一朵洁白莲花,极不合情理又惊心动魄的美艳。
霍青本就心念着他在床上的好处,再瞧见那副模样,两条腿便走不动了,只一口接一口地咽着唾沫,心中顿起各种不良之念。
――早知道就任他在床上多熬会儿,自己且玩且歇息,吃饱睡好再来,不是更将这前辈可口的身子吃得通透干净?
若不是这洞窟内弥漫的冰泉寒气压住邪念,他几乎就要忍不住跳入池中,抱住凌飞寒贴肉磨蹭,钻谷探穴再来一场鸳鸯戏水了。
他脑中想得旖旎,面上不由露出笑容,捧着那些食物走近一步,正说细看凌飞寒的模样,池水忽微一荡漾,旋即水声“哗啦”,凌飞寒自水中长身而起,宛如白鱼跳波。他周身水花飞溅,猛地半空中一个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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