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我知道她为何而来。
在客套了一番之后,我们三人围坐在小圆桌旁,喝茶聊天。渐渐地,谈话纳入正题。
“付老师,加成,我今天冒昧打扰,你们也知道为何而来。本来这是你们的家事,作为外人,我也没资格说话,但你们是知道的,妈妈对我们三人同样疼爱,看着妈妈那么喜欢孩子,那么想要孩子,我心里就痛。她也许不便在你们面前表达,但她却常常跟我谈起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趁现在还不老,给你们把孩子带大。你们两个最终能生活到一起,妈妈是做出巨大牺牲的。一个人想放弃身外之物容易,但要她放弃根深蒂固的观念,放弃坚定不移的信念你们知道有多难!妈妈为你们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你们有为她想过吗?说实话,你们两个,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钟情的人,但你们不想过那样的生活,我也没辙,我尊重你们。付老师,我今天话说重了,你要见谅。”哥郑重地点点头。
“付老师,你怕什么?是怕我夺走你们的爱,还是搅黄你们的爱?你们就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要夺走爱,恐怕也不会等到现在,早就被我夺走了。什么人能夺走你们的爱?要知道,你们为爱不惜付出生命,还有什么人可以动摇你们的爱?”我偷看哥一眼,他脸色凝重。
“现在条件许可了,我们也能做到。有句话,我为了妈妈,厚着脸皮说出来,如果将来有了孩子,你们放心,我肖子凝是不会拿孩子做任何文章的,这一点你们尽可放心。”子凝轻轻呼出一口气,像完成一桩神圣使命那样如释重负。
“子凝,我听明白了。但愿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我说一句,你不要介意。”子凝侧着头听哥的疑问。
“你深思熟虑过自己的将来吗?”
“我看上的人我努力追求过了,我觉得对得起自己了。我看不上的人,我没有动力去追求。所以,我的生活顺其自然。只要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我今生不后悔。”
长时间的静默,气氛有点尴尬。还是哥打破沉默:“子凝,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谢谢你能为妈妈着想,能为大家着想。这样吧,我们大家再冷静思考半年,我想这个时间足够了,如果你们还坚持这样的想法,我挑全国最好的医疗机构亲自送你们去。你们看怎样?”
我看看子凝,我们同时点点头。我想,哥的建议是颇有必要的。因为哥毕竟想得比我们深,看得比我们远,他这么做,使我们对一件重大事情的抉择有了充分的回旋余地。
送走了子凝,夜已很深,哥辗转反侧睡不着。不知是为这件事烦恼还是有话想对我说?
“哥,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唉,横竖睡不着,我还是跟你说说话吧。”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隐情想向我吐露?”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一向不是欲语还休的那类人,今天却不同于以往。”
“是啊,十多年了,一直埋在心底深处,不便向旁人表露。愧疚也好,思念也罢,总一个人扛着。今天终于有机会与弟弟分担,也算我把自己彻底交给了弟弟,从今往后,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毫无隐私的人了。”哥说得很慢很真诚,仿佛说出这样的话,他需要天大的勇气似的。不知不觉,我拥紧了哥,似乎生怕他的勇气会逃走似的。
“加成你还记得吧,我做你们班主任只做了一年。本来我是可以送你们到高三毕业的,这期间,家里发生了一些事,结果,我只好很不情愿的辞掉了班主任。
“那时候,杨凡已经结婚,我们的关系也就到了藕断丝连的尾声。只是想疯了,才偶尔聚一聚。有一次在c县,我与杨凡短聚,结果不知怎么忘乎所以,不小心竟然被我爸爸的勤务员给发现了,那混蛋竟然侦查盯梢跟踪我们,而我们两个乐在其中竟浑然不知。
“我父亲急匆匆赶到c县,把我捉拿归案。他两巴掌是打不醒我的。然后是轮番的家法处置,搞到我母亲跪下来向父亲哀求也不行。那时候,我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对待父亲法西斯式的教育的。后来我之所以屈服,是因为他想告发杨凡,让我们身败名裂。我答应父亲不再与杨凡交往,安心教书。但父亲却得寸进尺,逼着我与军区副司令的女儿结婚。尽管我的父母是军人与教师,但在逼婚这一点上与杨凡的父母有极其相似之处,可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的遭遇比起杨凡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我的女人除了具有超强的韧性外还有超人的智慧。婚后两年,我们有了儿子楚乔。两年,我们总共也就过了屈指可数的几次夫妻生活。也都是在内心觉得十分对不起对方的情况下勉强苟合的。虽然相敬如宾,但却同床异梦,形同陌路。当然,个中原因主要在我。虽然她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她对于我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竭尽贤妻之能事,但我始终放不下杨凡,放不下我想要的生活。我始终生活在纠结苦闷之中,两年还没走到头,我们就友好的协议离婚了。她带着儿子去了丹麦的哥本哈根。从此,我与儿子天各一方,儿子成了我心头永远的牵挂与愧疚。物质的弥补,永远无法填平精神的亏空。生儿育女要担负的责任太多太重,我们都是不能轻易放下的人,所以就更觉得压力山大。
“那为什么不飞过去看看?”
“我们是有约定的,十岁之前,他不想儿子受干扰。之后,让儿子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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