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红包和其他的玩具,齐翔宇乐得口水直飙,在俩家人的屋里窜过来窜过去,黄佩华答应过的那个惊喜,压根就没有想起来。
齐鸣很怕他想起来,那是绝对不会提醒的。黄佩华无可无不可,不过齐鸣嘱咐他了,翔宇本人又忘了,便也守口如瓶,一起期待著齐翔宇能够把这茬忘掉,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想起。
俩家的屋子一般大,不过黄家到底人少,地方空旷,年夜饭就跟他们家摆上了。翔宇半个月没在这边,要说的话实在是很多,虽然有些话在齐家听起来不怎麽入耳──他妈妈如何如何──可是他那副开心的样子,也足以把所有的老人都萌翻。
一般老百姓的年夜饭,就是大鱼大肉。好在这俩家人都是肉食性动物,就连看上去很文雅的黄佩华,吃扣肉也是吃得满嘴流油。翔宇更不用说,刚上身的新衣服不一会儿就沾上了油腻和饮料。不过大年夜的不兴骂人,加上老人家高兴,这顿饭吃得和和美美,倒是很有一大家子团聚的味道。
黄达告诉了齐鸣和黄佩华一个好消息,说厂子又在开始说要开工了,说不定,他们可以回来上班了呢。
齐鸣最近跟黄佩华混在一起的时间太多,厂里的新闻他还真不怎麽了解。黄达慢悠悠地呷著酒,说政府出面资源整合,他们厂并入了一个国企,叫做什麽纺织印染总公司的。总公司呢,弄到了贷款和投资,说要引进剑杆织机及配套设备,打算开发天然彩色棉出口毛巾系列产品和高档天然彩色棉纱产品,一旦落实,整个厂子就可以起死回生,说不定还能够兴旺发达起来。
齐鸣不以为然,说改造革新什麽的,风声多了去了,到头来都是空谈,没准的。
黄达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总公司领导到他们厂里来了,就头几天,说过年後要召集当年的技术骨干开会,工人什麽的,也会有技术培训啊人事调整啊什麽的。他跟老齐,说不定还可以回来上班。他自己曾经是工程师,虽然废了好多年了,毕竟底子还在,这些年在外头打工,最起码也还算得上是技术工人吧。老齐呢,一直做机修,那手里的活,到哪个厂子都拿得起放得下。领导也说了,优先安排原来的职工,上岗前培训,合格的就留下,不合格的,买断工龄之类的……
齐宏利摇摇头。黄达还有希望,他快六十了,回来能干什麽?也该退休养老了吧。齐鸣也给黄叔叔拨冷水,说新设备什麽的,恐怕要新人才。干脆,黄叔叔跟他爸爸一起,退休算了,养养花种种草打打麻将钓钓鱼,这个年纪,好享福了。
赵晓青也没有那麽兴奋。她原来做质检,跟技术工人不一样,留下来做还做质检,就得找关系,不做质检去做工人,这麽大一把年纪还去参加学习培训,不是找罪受吗?林丽丽也是同样的看法。买断工龄,跟她们也没有多大关系了,干脆趁著这个机会,把退休给办了,拿几百块钱退休工资,也能熬下去。开店子也不大费心费力,赚几个麻将钱,尽够了。
“不定什麽时候华华就带个妹坨回来说要结婚呢,结了婚要生小孩,我也好帮著带孩子。”赵晓青的话语中带著一丝满足。林丽丽赶紧接话,说她也可以帮著一起带啊。翔宇乐得直蹦,说他也可以带弟弟或者妹妹玩的。
齐鸣的脸抽搐了两下,心想,这一年要黄佩华带女人回来,恐怕可能性很小哦,这家夥现在对男人的兴趣还高涨得很,要玩到收心,怕麽还要好几年吧。偷偷瞄黄佩华,却见那家夥泰然自若,哄著齐翔宇吃东西,给老人们夹菜,自己喝点酒,老人跟他开玩笑,他就应景地笑笑,一点都没有紧张心慌的样子。
也许,玩几年就会找老婆生孩子了吧?齐鸣这样想著。即使黄佩华是玻璃,他这样的条件,怕麽也能吸引很多女人的,只要那家夥不胡说,人家不知道,不是一样可以组成一个和睦的家庭吗?说不定比自己的小家庭还要让人羡慕呢。
心里却有些酸痛起来。这家夥,装了这麽久,说不定还要再装一辈子啊。
吃完饭,华华带著翔宇换衣服,齐鸣跟著黄爸黄妈一起收拾东西,齐宏利拿了几个大塑料袋站在门口大吼了一嗓子:“放炮去!”齐翔宇撒丫子就跑,然後,两家七口一起出了门,到了楼前找了块空地,跟著左邻右舍一起放炮,花炮响炮,放了个不亦乐乎。
翔宇找著了同伴,到处飞跑,齐宏利跟不上趟了,喊儿子接班,他们几位,回家打麻将看电视。这外头太吵太闹,
“你冷不冷啊?”齐鸣看著跟在一旁的黄佩华,有些担心地问。那家夥爱得俏冻得叫的:“你也回去看电视吧,翔宇,我守著就行了。”
黄佩华把手插在口袋里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刚才喝酒喝多了一点,在这儿吹吹风透透气。要冷的话,我自然会回去。”
“说什麽呢。”齐鸣不满地搂住黄佩华的肩:“不许抖啊,你要抖,就难看了……晚上你还有什麽节目没?要跟同事朋友一起出去玩不?”
黄佩华哼了一声,紧紧地靠在齐鸣的身旁:“哲哥,就我经理,跟他老婆一起回家过年去了,公司的员工也都要过年啊,我跟他们,纯粹工作关系。至於朋友……好像也没有。同学什麽的,玩不到一块。”
齐鸣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好更紧地抱住黄佩华,俩人无言地看著齐翔宇蹦躂。
过了半个多小时,翔宇的炮终於都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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