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海澄理解他的感受,初初一见时,他也是一副蠢样,就感觉身体飘飘荡荡的,灵魂也是飘飘荡荡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
只有那些可以移山倒海的修真者,才会有如此之大的手笔,霸占一整条山脉,修建起这样瑰丽绝伦又清雅超俗的宫殿群,就算是人间帝王,也受限于生命和能力的限制,断断没有这样的魄力。
有那个魄力也不行,没办法,有些东西是不能比较的。
战琰拉着君海澄到里面兴致勃勃地逛了一圈,什么瀑布溪流,花田药圃,珍禽异兽都看了个够,累了,就沿着细碎的五彩石走上一道玉雕的九曲小桥,进入凉亭里坐下,桥下流水叮咚,十分悦耳。
战琰叹息,“若生活在这里,踏雪寻梅,酌酒赏花,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君海澄惊讶地看着他。
战琰搔搔头,“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花倒没有,”君海澄摇摇头,扑过去,揪住他的脸皮,“不过我怀疑,你是不是假冒的战琰,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战琰抱住他,失笑,“你就不许我说一两句文雅诗意的?”
“嗯,既然是流氓,就不要装文艺青年了。”看着太别扭……也难受。
君海澄检讨自己,他这一辈子几乎是泡在蜜糖罐子里的,被爸爸和干爹宠着,被战琰宠着,被周围的人迁就着,一路顺风顺水的,遇上点小波折也无伤大雅。虽然自认为没有被宠坏,但实际上,他还是被宠坏了,有时候做事很任性,很自私,没有把他人的感受考虑在内。
他自顾自地跑去查身世之谜了,想得挺好,自己的事自己一个人做吧,还有危险,就不要把其他人扯进来,他会尽快赶回去的,却忽略了,那些等待的人是如何焦心,日日盼望着他平安健康的消息。
极端的转变必然伴随着极致的痛苦,从一个会挥着板砖打架的痞子变成一个吐字文雅的贵公子,战琰这七年里到底受了多大的罪啊?
“想什么呢?”战琰摸摸他的脸。
君海澄陷入了自我厌恶中,病恹恹的,忽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战琰明白了,不过他不喜欢君海澄这幅样子,而他也总是有办法的,故意色迷迷的道:“澄澄,这里风景这么好,又没人,不如我们在这里做吧!”
“啊?”君海澄眨眨眼,颊染红晕,“做你个头!”
战琰痛并快乐着,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他的澄澄就应该这样的么。
闹完了,君海澄也恢复了精神,带战琰回到了竹余馆。
战琰到地里摘了一根新鲜水嫩的小黄瓜,咔嚓咔嚓的咬着,一边四处溜达,看到挂在正面的长安子的画像,挑了挑眉,对君海澄道:“他没你好看。”
君海澄抽了抽嘴角,抢走战琰手中的黄瓜,踹踹他的小腿,“磕个头!你修炼的戮神斩是在这里找到的,他也算是你的师父。”
想来战琰之所以能够进入空间,也是因为修炼戮神斩的原因。
战琰这辈子连他老子都没跪过,骤然听到君海澄要他弯膝盖,还觉得挺新鲜,不过戮神斩助他走向长生,可以长长久久的跟心上人双宿双飞,这一跪,值!
于是在蒲团上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
抬起头,“完了,还有什么?”
君海澄讷讷地看着他,“九个啊……”
当初他磕了几个头来着?啊哈哈……好像是九减六哦?
戮神斩是寰渊仙府府主的,最后一代保管者是青师子,天罗诀则是长安子的,按道理,对于长安子来说,战琰是个外八路的徒弟,外八路的徒弟都磕了九个头,难道他这个正经徒弟反而被比下去了?!绝对不行!
“现在补回来!”君海澄大叫一声,跪下磕头。
“澄澄,你怎么了?!”战琰目瞪口呆。
君海澄忙着给自家师争面子,没空理他。
战琰就脑补了,难道是修真界的拜师礼非常严酷,要磕很多很多的头?这也太不像话了,难道被多磕几个头就能多长几斤肉怎么的?战小攻万分疼惜自己的小受,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受苦,就陪着他继续拜拜。
这个混蛋怎么又磕头了?!
君海澄诚心诚意补回六个拜拜,看见战琰的举止,登时气死,这个混蛋是在干什么?在师父面前,绝对不能输了场子!
于是两个人对着青丝三千、仙风道骨的长安子,动作整齐划一地磕头。
一阵冷风吹过,画上的长安子似乎扭曲了脸,抽搐了嘴。
两个人在空间里消磨了大半天时间才出来,一回到房间里,房门就被拍得震天响,对视一眼,战琰走过去开门。
“你们两个是做死在床上了吗?老子都快喊破嗓子了,居然连个屁都没响一声!”门外,夏洛克气急败坏,粗口都爆出来了。
“什么事?”战琰慢条斯理地问。
夏洛克喘了口气,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气死,才疲惫地道:“这里已经被发现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知道是哪一拨人吗?”君海澄走过来。
“不知道,反正麻烦大了,”夏洛克耸耸肩,催促,“得得得,别磨磨蹭蹭的,你们两个不能见光的人士,赶紧去地下停车场,夹起尾巴跑路!”
听夏洛克很有信心的样子,君海澄和战琰依言来到地下停车场,就看见苍狼和夏洛克的小仆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小仆人正忙着打包,他脚下已经零零散散放了十来个大包小包,战琰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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