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苏建辉舒了口气,冷冷地问:“你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
西泽洋拍了拍脑袋,嘟起脸说:“唔,我忘了……”
“想。”
知道逃不过去,西泽洋只得说:“好像是昨天中午……”
心里一疼,苏建辉脸色冷得冻死人,抬手看了眼表,问:“想吃什么?”
西泽洋不假思索地说:“烤串儿,你上次带我去吃的那家。”
他本来就是想去那家吃点东西,却还没到地方就接到了苏建辉的电话短信,直接把吃饭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不在西泽洋身边又被哥哥赶出家门的几个月,西泽洋在社会上混,吃喝玩乐得自在。但是很奇怪,玩得再疯他也从心里笑不出来,东西再贵再好吃也没有苏建辉带他去吃烤串的满足感。
他喜欢赛车、喜欢打游戏、喜欢酒吧里醉生梦死无拘无束的生活,以前只要有这些他就很满足很快乐,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
现在,这样的生活却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致,他宁可在苏建辉家门口静静的坐上几个小时也不愿意在酒吧里喧嚣,宁愿躲在屋子里发呆也不愿意组战队打游戏,宁愿在赛场上拿命赌钱也不愿意和苏建辉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交朋友。他把自己隔绝在冰墙之内,仿佛恨上所有人。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冬天本来生意就寡淡,苏建辉和西泽洋到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桌人在吃,店家都快要打烊了。苏建辉是熟客,店家才答应下来招待了他们俩。
酒足饭饱走回家,仿佛隆冬的气候也不显得那么寒冷,街道上一片僻静,苏建辉握住西泽洋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地并排地走。不长的一段路,两个人走得很慢很慢,苏建辉不住地想,要让他画出幸福的模样,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吧。
进了家门西泽洋怯生生的第一个问题:“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苏建辉扑哧一笑,“过来。”
苏建辉搂住西泽洋,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问:“你几天没洗澡了?”
苏建辉的态度温和,西泽洋虽然心底仍旧不敢相信苏建辉会爱他,仍旧不敢忘却被抛弃的阴影,但他开始想要去相信。孩子调皮的一面露出来,他奸笑着在苏建辉怀里蹭了蹭,摇头晃脑道:“你猜?”
“嗯,至少七天了,一股馊味儿。”
其实西泽洋身上只有一股清淡的药水味,苏建辉想帮他洗澡存了点小心思,他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胖了还是瘦了,他想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他想知道他有没有一气之下把刻在胸前的字母划的稀巴烂。
西泽洋脱下厚重的加长款羽绒服,因为之前手臂上有石膏不方便衣服穿脱,里面只套了件至少大两个码的黑色半袖,后背还有“酒家”的字样,是“酒家”的工作服。
西泽洋左臂和肩膀的擦伤几乎掀掉了一层皮肉,但当时西泽洋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粉碎性骨折的肘部延伸到左肩全部被石膏和纱布覆盖,苏建辉并没有看见那伤口,现在看见深褐色的结痂爬满整条手臂尤可想象当时情况的严重,真是有些后怕。
苏建辉很小心的帮西泽洋把伤口用保鲜膜包裹好,调好水温,却留在了浴室动手帮他洗起来。西泽洋没法拒绝,只是被苏建辉摸的感觉像是不住地被逗猫棒搔着鼻尖,有点痒有点奇怪。
热气缭绕,蒸汽弥漫了两人视线中间的空气,西泽洋有些恍惚,松懈下来的神经,不小心搭上了心底最深处秘而不宣的东西,“你突然对我好……让我害怕……”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嗯。”
很温暖很舒服,手里握着苏建辉的手很安心,还洗着澡西泽洋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苏建辉抱他回床上,给他擦干身体和头发,眷恋地把他拥在怀里。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苏建辉很珍惜,他这辈子活到32岁,喜欢过两个人。爱上学长,在他尚不了解社会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守护不了对方也捍卫不了感情。爱上西泽洋,他拥有的不多,但至少此刻他愿意拿出所有来为他一战。
天朦朦放亮的时候,西泽洋抵抗不住手臂的疼痛从睡梦中醒过来,忍不住吻了苏建辉的唇,有些天真的喃喃道:“你会和我结婚吗?”
苏建辉睁开眼睛,西泽洋连忙说:“不,不结婚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你别在意。”
“昨天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些。既然醒了,我们好好谈谈吧。关于你和我,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西泽洋对于苏建辉笑着说出的这“谈一谈”三个字简直心有余悸。
“不用了,我懂,不用,呵呵,我只要留在你身边就知足,真的。”
苏建辉轻轻吻了下西泽洋的额头,坐起来,语气中略有点无奈地说:“我要怎么证明我爱你呢?要我也在胸口划上你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爱,有多渴望就有多害怕
苏建辉爱他,西泽洋有多渴望这份爱,就有多怕份爱。更何况两个月前苏建辉喝醉了都喊着学长的名字,两个月后又有多少感情能分给他呢?他不知道……
装作没听见苏建辉的话,西泽洋蠕动了下身体,露出半张慵懒的脸,“建辉哥,我肚子饿了。”
艳绿色的头发长出了一截黑色发根,反复漂染的缘故,西泽洋那头顺而细软的头发变得毛躁不堪,苏建辉摸了摸那被药水儿毁的不行的发丝,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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