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霖顺着他的目光所向,只看到了脏兮兮的窗帘里有个隐约的人影,偶尔漏出一道缝隙。
陈一霖走过去,在女生的尖叫中把窗帘给拉严实了,对苏峻平说:“待会儿小黑板和饮水机,你搬。”
苏峻平扑过去涕泪横流的求饶,可班长大人是铁了心的,他只好上下跑了三趟搬东西,运动会没开始就气喘吁吁的。
举班牌的是班里公认的大长腿姑娘,陈一霖按照身高排在后面,苏峻平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垂下头说:“你看我热得头发都湿光了。”
陈一霖不为所动,摸了两把说:“中午去寝室洗一下。”
苏峻平心塞一秒再接再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陈一霖,发现他领带打得不标准,连忙殷勤的拆了重新帮他系好。
边打领带还边说:“阿霖你这个领带也太不标准了,像小学生系红领巾一样。”
陈一霖:“……”
苏峻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抓耳挠腮的要挽回,却一时词穷,陈一霖叹了口气,心说他就是这么个人,跟小孩似的,自己和他计较什么。
虽然心里已经软了,可面上还是板着。陈一霖说:“傍晚的时候,你负责再把东西搬回教室。”
苏峻平苦着脸嘤嘤嘤求饶,陈一霖被他烦的不行,转过头去,那人又立马贴过来,像只赶不走的苍蝇。陈一霖实在受不了了,猛地一拉他的领带,在他耳边说:“我和你一起搬,不要烦了,明白?”
苏峻平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陈一霖笑了笑,拍拍他的脑袋让他一边玩去了。
王文杰在后面围观了全过程,觉得左护法实在是一只又贱又傻的大型犬。
一切同去年一样,陈一霖还是老样子忙前忙后。拉拉队里一群懒货,比赛极少喊加油,大多都是玩手机,他催的嗓子都疼了,那群王八蛋才站起身,有气无力的喊几句,或是挤牙膏似的交几篇稿子。
下午两点钟,太阳最毒的时候。每年的运动会气温都格外的高,苏峻平把鸭舌帽借给陈一霖,可是他的帽子是黑的,越戴越热,陈一霖皱着眉取下来,在那边拿它扇风。
体育委员忽的站起来喊:“兄弟们,三点的五十乘八你们快报名啊!现在女生缺两个,男生缺三个!快快快!”
在太阳伞下的家伙们调整了坐姿,没吭声。
“我靠你们有没有活的,给老子叫一声啊!”
“汪!”
“喵!”
“嘎!”
“吱!”
“滚!”
体育委员彻底奔溃了,撕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自己滚到陈一霖那边去求助:“班长,靠你了!”
陈一霖又挨个问过去,总算把名单给搞定。没多久两点半,检录处检录,他们又催运动员挂号码牌,去检录处,忙得那叫一个头昏脑涨。
苏峻平刚从“雌孔雀”那儿回来,手里拎着两个青柿子,献宝似的准备送给陈一霖,体育委员见到他尖叫了一声。
“左护法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快快,快去检录处,还有四分钟就要开始比赛了,你快去啊!”
苏峻平被推着往外走,一脸懵,走了老远又折回来喊:“给我留一个柿子啊!”喊完又一溜串跑了,体育委员险些捉住他的领子狠狠的揍他。
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接力赛开始了。那些在玩手机的也都站了起来,伸出脖子看最精彩的接力赛。
文科班比完轮到理科班,十一班是第二的外道,有人皱着眉头骂道:“我靠这么外面,咱们吃亏啊!”
旁边一个说:“闭嘴,看着!”话音刚落就是一声枪响,几乎是同时那些男生就像蓄势待发的弓箭,蹭一下跑了出去,腿抬到小腹,几乎要飞起来。
“快!何志强加油!快!就差一点了!好!”
何志强是十一班的第一棒,九班的第一棒是劲敌,他堪堪赶上了他,众人一片喝好,胖哥手都拍红了。
第二棒是苏峻平,苏峻平也跑得很快,十一班已经成了第一名。
“好!加油啊!”
苏峻平太快了,第三个没准备好,掉棒了。
“哎呀!”
“别介意!快!拿起来跑!后面追上来了!”
“九班来了!九班来了!”
第三棒是个小个子,步子迈得有九十度,看着超过他的九班,咬着牙跑得飞快,一张脸涨得发紫,咕咚一下摔了一跤,接力棒飞出两米远。
他爬起来立马捡棒子继续跑,可这时候十一班已经是第三名了。
十一班的气势一下子低落下来,加油呐喊声轻了很多。陈一霖把纸头一卷,大声喊了几句,才算是挽回一点气势。
后面几个运动员都神色严肃,第七棒的时候他们又摔了一跤,幸亏最后的王文杰力挽狂澜,跑了个并列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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