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地、夸张地流淌下来,大多数还布在男人的脸上、颈上。
还、还不够啊……
男人歇了歇气,又一次咬紧牙关,打算借着最后的力量把胎儿的头完全地挤出来,听起来,有那么点凶残的意思。可男人对自己的举动已经不能仅仅用凶残来形容了。
他把手摁在自己的肚子上,学着那个男人之前的动作,把手猛然地压下来。
“啊--!”
列车的角落里猛然爆出了一声惨烈的尖叫。尽管男人痛得浑身发抖,胎头却在腿间纹丝不动。男人的脸色一下从涨红变成了雪白,他不停发颤着手指,连嘴唇也抖动不停。
再试一次!
在男人又要虐待自己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抓住了男人。男人愣了愣,感觉那人抓住自己的手,把手按在仍旧隆起的肚皮上,带着男人的手一圈一圈地揉动着男人的肚子。
男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放弃了自虐的举动。他休息了几秒,再次撅起圆挺的小屁股,把手撑在扶手上,让自己的腰微微弯曲,使肚子顺利地沉下来。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好了!
男人这样安慰自己。于是他又一次憋着气,死死抿紧了双唇,似乎一刻也不肯松开似的,感受着腹中的发硬,一点一点地、把黏腻的胎身从自己体内慢慢地顶出去。
在胎儿慢慢滑落的时候,男人有些分神,他在想孩子会不会掉在地上。男人一边担心着孩子,一边又忍不住继续用力,这让他时而用力又时而停下,犹犹豫豫地不敢大胆用力。
但是男人很快又声嘶力竭地大力推挤起来,因为胎儿胖胖的身体已经完全进入了产道,无情地扯开他平日里忘情放纵的狭窄通道,似乎不把男人的下半身撕裂不肯罢休一般。
男人忽然想到:果然有多舒服,就有多痛。从哪里进来的,就要从哪里出去!世间的循环报应,哪一个不是这样的道理?
终于,在男人近乎自虐的用力下,胎头哧溜一下,带着点速度,冲出了男人的身体。男人顿时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胎儿湿湿的发顶,却蓦然触到一阵冰冷。
男人顿时呆住了,可他又很快清醒过来,但更多的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在他又要用力的时候,那鬼却把男人按回椅子上。男人感觉一双冰冷的手垫在自己屁股下,托住那脆弱的胎头。男人的双腿又被架在了扶手上。
“可、可以用力了吧?”男人问。
对方没有回答,仍旧把手垫在男人身下。
男人担心孩子要掉下座位去,于是伸手托住那小小的胎头。男人再次感觉胎头一阵冰冷,这回他没法再控制自己,男人眼里的热泪倏然滚烫地滴落下来。
又不行了吗……
就在男人要把孩子接出来的时候,那男孩忽然一蹦一跳地回来了,他看见男人大张的双腿以及他腿间黑黢黢的小东西,他歪了歪脑袋,说:“你在生宝宝呀。”
男人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他涨红了脸,试图用手挡住他羞耻的下半身,还说:“走!去玩!别呆在这里!”
说着他又咬紧了嘴唇,忍不住憋着劲把胎身慢慢地推出来。
男孩没有离开,就站在一边看着男人。
男人忽然倒在椅子上,余光里看见小孩站在那儿,他又说:“你快走开!”可他很快躺在椅子上嗯嗯啊啊的,没有了赶走男孩的心思。
男孩微微歪着小脑袋,看见男人腿间的黑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而男人挺起的肚子也发颤不停,跟着男人的呼吸急促起伏着。
“嗯--!!”
男人的手掰住了身边的扶手,几乎要把扶手掰断了似的,他涨红了脸,感受着胎儿冰凉的身体一点一点从自己身体里出来。最后男人松了力气,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腿间蜷缩着一个安静的婴儿。
男人忽然哼了一声,随即有滚烫的泪水从男人的眼里掉落下来。他伸出发颤的手,把婴儿从自己腿间托起来,托起它小小的、软软的身体,放在自己已经瘪下去的肚皮上。
男人的手指轻轻拨了拨婴儿的小耳朵,又用手擦了擦婴儿脸上脏兮兮的血污。看着婴儿安静蜷缩的模样,看着它小小的拳头还紧紧地握在胸口,男人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低声痛哭起来,继而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他的眼泪不断地滴落在浑身黏腻的婴儿的身上。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男人说,“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看着男人痛哭流涕的模样,站在一旁的小男孩朝着男人右上方的空气说:“你又欺负他!你是个坏蛋!”
男人忽视了这个声音,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不停地抽泣痛哭着。那小孩就走过来,拍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没有理会他,他就踮起脚尖看了看男人怀里的婴儿,说:“小宝宝在睡觉啊。你不要哭。”
男人愣了愣,猛然回头看他,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的缘故,男人眼前忽然一阵发黑,他还没把话说出口,就失去了意识。
“xx站到了,xx站到了……”
在列车的提示音里,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见车顶上一阵明亮的灯光。男人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衬衫的扣子依旧被绷得欲死欲仙。
男人的鼻子忽然一阵发酸,他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有那么一点庆幸的滋味。男人撑着肚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座位,发现上面放着一包没有吃完的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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