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后代的。
要不刚刚化型的美人鱼吧?那可是好不容易弄出来,上头指定的人,他还不想因为这事掉脑袋。
虽然考虑了很多,也不过是一念之间,老板看向欲迈步踏入店内的二人,刚想找个借口婉拒,一个想法忽然硬生生地闪现在他脑海中。
他心念一动——要不,干脆把那条卖给他们?对于这种无权无势却有实力降妖伏魔的术士,那只鲛人无疑是最合适的了。打定主意,老板口中连连喏喏应道:
“哎,哎,正有个好货色,刚刚满三岁,保准血统纯正,您跟我来。”
店中屋顶极高,老板引两人走过一道长廊,两侧连着墙俱是整面水晶壁,借着从门缝里透进的微弱天光,地面都被水体映着莹蓝一片,一条条银带随波抖动晃荡,瑰丽非常。
水晶缸内里水光潋滟,水草海葵围绕着艳丽的珊瑚舒展摇摆,茂密的草丛间或张开,露出一张人脸或是莹莹流光的鳞片,充满了神秘莫名的吸引力。
两人缓缓步行有两三分钟,店中陡然开阔,贴着前后两层楼那么高的水晶缸,从透明缸壁看进去,幽幽远远不知通到哪里。缸边摆着木梯,在右侧青石堆砌的普通墙壁上还挂着极长的铁钩和捞勺,供店中员工打扫水缸,照料缸内的水族用。
老板引两人到正中的缸边站定,在水缸侧壁的视线盲点内按了几下,侧面一片幕布遮盖的水箱展现在他们面前。
老板指着水面上那个小小的团状物:“你看,他浮在水面上睡觉。”
随着店老板的指示,师徒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巨大的水晶缸上浮着一只小鲛人,抱着尾巴睡得正香,长长的金发杂乱得包裹着自己,有一簇垂在水中,顺着水流飘来飘去。
“是个男孩子,从头到尾尖一尺七,尾部鳞片纯宝蓝色,瞳色是宝蓝杂着银线,尾部背面有银丝连成的弦月形。”
听了老板的介绍,饶是挑剔的师父也只是哼了一声,挑不出茬来,只是冷笑道:“听着倒好。也不怕牛皮吹破了,当我外行好糊弄。篮眼尾缀弦月,可不是鲛人皇族的特征?这种好货色是你们店里能养出来的?”
老板长叹一声,这高人还真是个懂行的,忙道看座上茶,坐下慢慢再谈。
招呼伙计上了好茶,老板这才交了底,原来这只鲛人是店内进货人在山间捕获繁殖母体时无意间捡到的一个蛋,旁边竟无妖兽看护,猎妖人头领看那蛋壳莹润洁白,见光亮新鲜,可不正是一只上好的鲛人卵吗,觉得是个好货色才捡回店中,孵出一看,果然血脉精纯。
可是这样老板反而犯了难,这种血脉皮相,指不定就是哪个大妖留下的血脉,抓些小妖精小怪物大妖不出手,抓了人家子孙后代哪还能由着你来呀——?所以老板一边急于将小鲛人脱手,抛掉这个烫手山芋,一边又觉得奇货可居,想攒在手里待价而沽,等个识货的人来能卖个好价钱。
然而这种充作宠物的小妖精多半得等到眉眼长开,狎昵起来才有味道,本来养了三年平安无事,老板也起了侥幸的心思,想着不妨干脆等到长成献给上头,可偏偏这两天又有几家同行被妖物捣了老巢,老板唯恐怀璧其罪,也被妖物袭击从此一蹶不振,才肯拿来出手。
老板道:“这只虽不是鲛人皇族,血统也是极精纯的……”他话留了半截,挑着眉毛,脸色暧昧不明:“您也知道,就算史书上说鲛人已经被屠戮殆尽,可上头做事情……若真如此,我们又从哪里抓来那些母体呢?反而是这些被驱赶到人间的妖兽敌意更是厉害,听说前些天我们同行被捣毁的店里还留了一地鸟毛,这官面上说得越真真儿的东西,越是不能信。”
师父听了,又挑出几个问题细问他。
两个上了年级的人行事精明缓慢,小徒弟却是坐不住的。在店里转了几圈,见除了鲛人之外,只剩下几只怯生生的海草妖精,瞧着有生人都偷偷藏在草丛里,小徒弟很没意思,只拿着剑柄把水晶缸壁敲得咚咚作响。
这一阵乱敲把海草妖精吓得花容失色,一群群缩回洞穴里,他面前瞬间空了一大片,不知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小徒弟手上继续按原来的节奏敲水缸,嘴角抿得直直的,一点表情都没变。
这一路上不管有趣没趣,风景事物有多少见新奇,他的表情几乎都没有改变,也难说是真对这一切心如止水,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罢了。看过他根骨和面相的人都道这孩子禀性精纯,入了老师父门下就是结了道缘,一路修炼下去,不要多久就能达到对外物无心无欲的境界,最是适合修仙。
这位被盛赞的小徒弟正经名字叫张卧玄,是祖师亲赐的道名,只因小时候吃了海鲜身上起红疹,性子再无欲无求,对师父来这里买鲛人的行为也很不高兴,不过他也知道师父估计有自己的打算,识趣地什么都没说,可是在这里待久了,多少有点逆反情绪冒出来,只在店中来来回回转个不停。
“师父,鲛人会不会腥?”看了看水晶缸中的妖怪,小徒弟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流露出淡淡的嫌弃。
看完老板拿出来的详细记录,师父似乎对这只鲛人的来历有了数,心里不禁翻起了波浪,面上也隐隐有些激动的样子,当下正与老板讨价还价,两人为一金半银的差价争的你死我活,哪里顾得上他,摆了摆手让他有什么问题自己想去。
于是这十一二岁的小孩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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