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早上。亏得人家隔音设施完善,不然……哼……
总之,你就佩服兔崽子去吧!这家伙简直不是人!从头到尾一个音节没落下,老严同志哪儿走调走狠了他就拿起那水晶烟灰缸,砸两下茶几。本来还说好了的,要是严警察调门儿把准了,奖励半根野鸡烟。忙活了一早上,水喝了一大壶,愣是没挣来半根野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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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唱了……”老严一想到自个儿大半天都白忙活了,连小半根野鸡烟都没挣来,心里就虚的慌。虚过后他又“悲愤”上了——为啥人家前边四个节目都可以搭伙儿上,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一个人单枪匹马,还、还、还唱压轴!!为啥他们都可以来个大合唱《保卫黄河》,或者是独唱《说句心里话》,他就非得来《两只蝴蝶》?!这领导心也太偏了!不行,得找他说去!
“不唱了?想找领导理论去?想把自个儿节目换掉?”兔崽子一眼把他心肝肺全看穿了,瞒也没用。
“……”
“你觉得可能么,这节目换给别人。”
“……”
“谁愿意接这烫手山芋?”
“哼,即便拿不下来,老子也要跟他说,换个好唱点儿的!”
“哪首好唱点儿?”
“……”
“实在不行就来对唱吧。”
老严一听不用他单枪匹马了,立马两眼放光,揪住兔崽子就问,“对唱?对呀!对唱好对唱好!”放了一阵子,想起来没伴儿,他又瘪下去了。“对唱,哪儿找伴儿去?”。“有个现成的,你要不要?”。“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呀?”。“我。”“……”严警察不说话了,眼神有点儿虚无缥缈,他觉着,这建议太不现实了。“对唱……咱俩?”特意把尾音拔高一个台阶,意思是这事儿不靠谱。“怎么?信不过我?”。“……也不是……”。“那就赶紧挑歌练着呗!”。“……那、那我得先问问,唱的啥歌……我、我可告诉你啊,那啥《今天你要嫁给我》打死老子也不唱!”。“没,还唱你那《两只蝴蝶》。”。“不、不成!这首鸡皮疙瘩也够茂盛的!”。“那你到底要唱什么?!”兔崽子横眉冷对,老严哼哼唧唧,“总之……反正……酸的麻的老子都不唱!”。“那你要唱啥?苦的?‘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唱这个?!”。“……我又没说要唱那个……”。“哼,好吧,你先跟你们领导沟通沟通,商量好了再来!”游宇明说完就起来穿羽绒服,旋开门往外走。“哎!你、你哪儿去?”。“回学校!”。“你、我一个人咋练?!”。“你不还跟你们领导商量了嘛,啥时候商量好啥时候找我!真是,一个上午全白瞎了!课也白逃了,哼,捣什么乱!”。“你你你你你!你逃课了?!”严警察生平最恨人逃课,尤其恨屡教不改的!上来就是一个大巴掌,直接招呼到兔崽子脖颈后头,“好大狗胆啊你!回去告你妈去,让她好好教训教训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子那时候想上都没得上,你还逃课?!还逃了不止一回!……”老严同志的忆苦思甜只要开个小头就打不住了,飞流直下三千尺,他要把他触及灵魂的思想政治教育进行到底!
进行是进行了,到底没到底就不知道了。他进行着,一不小心就把最关键那茬儿给忘了——他自己就是兔崽子逃课的诱因。说他逃课,你不叫他他会来?会逃课来?会把一切抛在脑后披荆斩棘地过来挨你这一巴掌?!
“几、几点了?!”老严警察蹿出去,瞄了一眼挂在走廊上的钟,“啊!!都十二点二十了!!”老严一声惨叫,缩回来拖起兔崽子就走,“走!快、快回去!给你们老师负荆请罪去!”。“……”你想啊,兔崽子比老严高了一个头不止,重了半个人不止,他不走,他哪儿拖得动他?!“你、你、你走不走?!”。“不走。”。“你、你、你刚才不说要回学校的吗?!”。“改主意了。”。“你!”。“课已经逃了,现在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当然有!回去跟你们老师道个歉认个错,他一高兴,抬抬手你就过去了!快点儿呀!”。兔崽子还是不动,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严警察急得火上房,上下蹿。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他在乎他。在乎死他。
“你真不走?”。“不走。”。“好,你不走,我走!回家找你们老师电话去!你不找他,我找!反正老子就是给人装孙子的命!”
一听老严动真格的了,游宇明才慢条斯理地把该说的一次说完,“我们老师出国考察去了,去五天。”。“真的?!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儿?!所里批我五天假,你们老师就出国五天,不对吧……有猫腻儿吧?”。“那您自个儿猫去吧!不信回去找电话!”兔崽子最恨他这点,连基本信任都不肯给!“……反正,学校在那儿呢,跑不了,改天老子再问去……”。“行了吧,审你也审完了,嚎你也嚎了一早上了,不饿?”
饿。当然饿。老子都快饿死了!
老严警察嘴上不说,眼睛那绿光冒的呀!一看就是消耗太大,肚皮空虚的征兆。
“好了,废话少说,先吃饭!”
“哪儿吃去?”老严一脸戒备地望着游宇明,一望见有瞎霍霍钱的苗头,他马上就灭了它!
“休养生息嘛,当然要吃点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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