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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于东山,渡来缕缕幽香,隐在成片的蒹葭丛中几处蛙声碎语。撑船的小哥不时吟了一句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方传入漠凌的耳中,也就阴邪的笑开了“你说那撑船的人是不是看到了夫君这副秀色可餐的身子后才极兴吟的诗句?”
琴潇转过身不理他,直到穿戴好才一脚踢上漠凌的腰“你确定看到的不是你?”昨晚红着脸,娇羞谄媚嚷着不够的可不是他,捧着漠凌里里外外的衣服一齐扔到他的脸上。
漠凌吃痛地揉着腰,拨开衣物露出一脸委屈像“哪有这样的,不给相公更衣就算了,吻我一下也行啊,你可好上来就是一脚。”于是,耍无赖索吻的漠凌抱着衣物满地打滚“夫君,你就不能待我好些?”
琴潇扶起额头,俏影幻做飞花卷絮,掠过漠凌的薄唇。怔怔的愣了,收起埋怨之气,亦化作飞红逐他而去。
天端不知何人叹了句,人生若浮云朝露,宁俟长绳系景,寔不愿之。一转身,银白长发扫过尘世三千浮华。
“你不想知道离欢和祈玉对我说了什么?”琴潇语气轻柔地问道。
“你不说,问了也是白问。”漠凌沉默片刻“我知道你是信我的。”而且他也深知离欢和祈玉的为人,在他的面前挖苦取笑,信口雌黄什么事都说的出,背着他绝不会说半句有损朋友的话,实乃挚友。
“离欢说你怕痒,不知是不是真的,你不要逃,我试试。”不逃那岂不是傻的,漠凌拔腿要跑,见琴潇的脸沉了下去,乖乖就擒“我不逃,你来试吧!”
琴潇行至漠凌的近身,倏然被漠凌捧住了脸“遇见你,何其……有幸!哈……”咬着唇,再忍不下腰间抓痒,笑的快出眼泪“嘿,快停手,我受不住了。”笑声在林间回荡,随风飘去很远很远,离欢你这个混蛋,此仇不报,他枉非君子。
“报仇,就凭他?”离欢不屑地噗嗤一笑,揽着祈玉慵懒地躺在画舫里的一张软榻上,随手拈来一颗紫红的葡萄塞到祈玉的嘴中“祈玉,你是不是又胖了,压的我喘不过气。”
“滚……”祈玉觉他话不对,猪肥了不是该宰了吗?漂亮的小脸顿时由红变青,轰地炸开,连离欢带软榻一同扔进清清冷冷的湖水“别想着我再原谅你。”
毛毛燥燥的花草仙受太上老君的委托给太乙真人送去一瓶返老还童的药酒,途中行的急,不幸和匆忙送信的仙家小厮撞到一起。
手捧的酒瓶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晃了晃,折腾了好一会才飞流直下,落去人间。
小花草仙顾不得头晕目眩,两眼冒星,直追而去,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摊开手,眼巴巴地看着那一瓷瓶泛着百草香气的药酒淋了琴潇一身“蓬莱仙?”
漠凌起初是一愣,紧接着咬着唇勉强忍下笑,不乏关心的递去一方碧蓝帕巾,似要说些什么,启齿未言,噗嗤一声笑的浑身瑟瑟发抖“琴潇,我没笑你!”不打自招,还没镇定下来就被琴潇冷冷地剜了一眼,背身捂着嘴,笑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小花草仙绞着手指,吞吞吐吐,一看到琴潇那双冰银色的眸子,脸都吓白了。话没说完,挥手招来一朵祥云,逃之夭夭“老君肯定有办法。”
二人具是疑惑地面面相觑,不就是洒了些酒,溅到了琴潇的身上,什么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你说清楚些!”再一眨眼,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小到只有□□岁的模样。
瘦削的小脸白白净净,加之不时地泛起阳光的色泽,诱的漠凌心神一荡。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却又停在了半空,宛似遇见了开在天山的雪莲,不敢触碰,罕怕自己掌心的温度会灼坏了他。
用一句话形容,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他小的时候竟也是美的让人惊叹。
小的琴潇罩在松垮的紫衣里,努力地瞪开一双凤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正变化着的一切。愕然间深吸了口气,恍在梦中,拽着漠凌的袖子攀到他的背上“我这样,你还喜欢?”
苍天怜佑,愿把不曾相遇的时光弥补“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小的琴潇莫名的多愁善感,借着一豆孤灯将黑暗驱散,枕在漠凌的身上羞开一朵花颜。
很小的时候,他就希望有谁能这样的抱着他,怜抚着他。那时的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父王不愿待见他,无论做何努力地去讨好他,往往都是一顿躲不过的鞭子。
他悄悄地羡慕着人间的孩童,有娘亲疼爱,有爹爹呵护,试着去和凤王顶撞“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攥紧的小拳头,就连指尖嵌进肉里流了血都不知道,屏气听着,希望爹爹说他是喜欢他的。
凤王冰冷的笑开,一脚踢到他的腹部,掐住他的脖子说“我让你死好不好?”声音怨毒,手上的力度不知又重了多少分,若不是被来访的仙家撞到,说不定这世上已然没有了他。
外人犹怜他手背上未伤愈的鞭痕“小孩子何苦下重手。”凤王看都懒得看他,再是不怜惜的一脚“还不退下?”访客比仗着凤王,觉得他们有些相像,寻问“他是谁?”
“宫中的小厮!”没有什么话比这句再让人心寒的了,身上的伤再痛,痛不及心灵,他竟不承认自己是他的骨肉。
说着环住漠凌的脖子,把头埋了进去“我要你发誓,会一直爱我,疼我,宠我。”憋了千年的酸楚,终是有人给他肩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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