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看他伸出双臂走过来,陡然就联想起了那些末日片里,伸着双臂、翻着白眼、蛆虫钻出腐烂大脑的丧尸——“别过来!”
安纳斯转身,随便找了条路就拔腿狂奔!
他“咚!”的关门,“咔嚓”的上锁,背靠门喘气,看见面前是——喷头,浴缸,梳妆镜,盥洗池——擦!误入鸳鸯池!
喔,不对,是自己把自己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也确实。
因为,祈月烬用青炎撬门的功夫,自己刚刚才见识过不是吗!这浴室里又没个出口,难不成要自己从排气扇里爬出去?!自己还没瘦到一张纸厚的程度啊!
“——安——”
果然,门外的色鬼已经在敲门了,安纳斯用背部狠狠抵住门,回吼道:“别进来!我一个人洗!我只想一个人洗!我受不了人数大于一的浴室!你是不是人啊懂不懂人话啊你个死——二炮!妈的!你、你!”
原来,祈月烬用灵火,直接将整扇浴室门都化为了虚无。用身体紧紧抵靠门扇的安纳斯立马后倒,却是着了祈月烬的道,被八爪章鱼般死搂住不说,温热的鼻息就喷在了耳畔,“安,我来服侍你。”
声音柔柔,可谓情深意切,他从安纳斯腋下穿过、搂抱安纳斯前胸的手臂如初成藕节般白净纤细,其间蕴含的力道却大得骇人,安纳斯觉得,自己如果强行掰开他的手,一定会被他的胳膊压碎胸骨、刺破肺泡、狂呕鲜血。
“我不需要。”可惜安纳斯从来都是不一定吃软、但一定不怕硬的货,他的声音透出十足的冷霜寒意,“我一个人洗,听懂了,就放手。”
脖颈感觉得到赤发的扫动,原来是将头颅搁在安纳斯肩头的祈月烬在倔气的摇头。他将声音放得更轻更软,仿佛就是暖阳下、被最轻柔的力道弹起的棉絮,“安,让我服侍你,就像以前一样。”
他微抬头,亲吻安纳斯的耳廓,朝安纳斯的耳蜗吐出女妖蛊惑勇者般的轻语:“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能让安更舒服。”
此时,他箍住安纳斯前胸的手又紧了紧,好像在强调他似火的热情已成燎原之势、凭安纳斯一己之力绝难扑灭。
安纳斯被禁锢胸口,呼吸本来就有些不畅,更为祈月烬的一句“我已经长大”震惊到差点只剩出的气,“你?!”难不成那个恋童癖的梦——?!
急于问清这娈/童的大案,安纳斯反手就掐住祈月烬的下颌,也不顾两人的距离之近、已经超越自己的忍耐极限了,敛眉就问,“你第一次做,是什么时候,跟谁?”
祈月烬一见安纳斯主动和自己身体接触了,又听得最爱的安似乎含着点醋意,在问自己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声音立马柔成一滩甜蜜至极的红糖水,道:“是和安。在我小时候。”
安纳斯倒抽一口冷气。自己什么时候、被谁栽赃了的?!这也太冤了,压根没看到肥烧鸡、却被人污蔑嘴巴里的味道闻起来像烧鸡——奇耻大冤啊!
“什么叫你‘小时候’?具体在你几岁?说清楚!”这种荒唐事绝对不是自己干的,但无论是谁,对一个还没施哀央大的小娃娃出手,都是丧尽天良、罪无可恕的人渣败类!
“……”
这次,祈月烬却久久无法回答,他露出迷茫的表情,红唇微张、露出柔粉色的舌尖,看上去有种呆呆的纯真感,又似乎是陷入了令他也头疼的思考。
安纳斯原本反掐他下颌的手松开,心里也暗自庆幸:果然,是他在瞎编乱造……
“总角(八岁),”带着恍然大悟的惊喜表情,祈月烬的眼眸回复神采,略显羞涩的笑道,“那时,乳牙脱落了,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所以……”
他又用头顶磨蹭安纳斯的侧颈,仿佛犯了错的猫咪在讨好的撒娇,“对安用药,是我不该,安,莫要生气。”
安纳斯:“……”
卧,槽。这家伙打小就这么不正经,这还了得?!还下药?春.药?!他哪来的那黄.赌.毒之首的玩意儿?!掉颗牙就觉得可以登大人(指初次性.交)?他以为自己是鲤鱼,给朵浪就能跳过龙门啊?!哦,不对,根本就不用给浪,他还不够浪吗!他浪得自己简直想自毁三观了!
“……你先放手,”安纳斯整个人都被天雷劈成了焦炭,他万念俱成灰之际,反倒干脆也把节操当飞灰、撒着玩儿了,“你说对我用药了,是什么药?”
祈月烬自知理亏,慢慢松开搂抱安纳斯的手,扭扭捏捏一番,才深深垂头、蚊蚋般喃喃道:“花月痕。”
安纳斯:“……少给我丢烟雾弹,说,是不是春.药?”
祈月烬眼神游移,白玉般的脸颊透出红晕,倒像是极珍罕的天然血玉了。
他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透着十足的心虚:“是媚.药。”
血玉中有一种,叫做“狗血玉”,制法是将玉塞入狗嘴之中,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后,尸骨埋入地下。几十年后再掘,就可以得到血玉。当然,这是种十分邪门的美玉了。
安纳斯看着他血玉般妖异的脸,想到的,只有两个字:狗血!
太他妈狗血了!
还能更扯一点吗?!
“你,得了!我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安纳斯觉得,自此,节操就跟他是路人了,“我到现在还没跟人上.过.床!过去十八年,没跟一个人搞.过!我就是再精.虫上脑也不可能对一个小屁孩动歪心思吧!那还不如随便找个树洞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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